友,为何总把什么事都埋在心底,还瞒着我?”沈离岸长舒一口气,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碧凝说,我不是一个好的主人,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我觉得她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
听到沈离岸的声音更加低沉,冬衣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还不等他开口解释,面前已经伸过来一团纱布。冬衣心下一惊,抬头看上去,沈离岸的脸上浮满了说不清的情绪。
“受了伤就不要硬撑,否则心力不济了还怎么为我办事。”沈离岸语气里难得的温和,夹杂着隐隐无奈,冬衣抿了抿嘴唇,伸手接过纱布。
眼睛一撇,便看到昨晚被他随意扔在桌子角落的小药瓶,那个略带一些熟悉的小脸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顿了许久,等沈离岸离开之后,才伸手将那个小药瓶拿起来,一同向床边走去。
皇宫之中,楚惊寒刚刚登基,难免有许多繁琐政事,整日见臣子看奏折便过了七八和时辰,根本毫无功夫去顾及苏清歌,也因为保险起见,将宋阿末派去了长秋宫,随时保护苏清歌的安全。
宫中花园甚多,各地大臣得知新晋的皇后娘娘酷爱花草树木,为了讨好这位皇帝的新宠妃,纷纷进贡各地的名贵花草送去宫中,皇宫之内的花园立刻添了几倍的绿荫,苏清歌每日穿梭在各地花园之间,倒也乐的自在。
蛊毒在两三个月都要处于初期阶段,苏清歌的神智在不见楚惊寒的时候也好了许多,只不过无论去哪里,宋阿末都始终持剑寸步不离,苏清歌早已被她一脸不爽的样子惹的厌烦。
“宋护卫,本宫想一个人走走,你在这里等着便是了,本宫不喜欢有人到处跟随。”苏清歌动了动眉头,看了看远处的池水和成片的假山,心底略有些玩性,正想跑过去,才发现身后还跟着宋阿末,且不说她总是一步一步跟着,就是这张冷然然的脸,她也是极其不喜欢的。
“皇上派属下要跟着皇后娘娘,属下自然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如今皇上刚刚登基,朝中还未稳定,又这般担心娘娘的安危,属下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娘娘,不敢有半分差池。”宋阿末说的字句清晰,即使有了上一次楚惊寒的告知,她独自在苏清歌面前时,依然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她其实时时刻刻都想要苏清歌的命,不过是碍于那该死的蛊毒,没有任何办法罢了。
“宋护卫这般讨厌我,却还这么听皇上的话,可见,是真难为你了,别人不懂你,我非常懂,跟一个很讨厌的人在一起的感觉。”苏清歌轻轻笑出声,一声金黄华贵的凤服在初晨的阳光下格外耀眼,虽不喜欢过重的头饰,却不得不为了皇后之威,而带上各种繁琐精致的金钗,看了看远处的假山,顿了顿,随即转身看着面前的宋阿末,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宋阿末紧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其次,本宫也知道,你对我已经动了许久的杀机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迟迟不下手,不过……作为一个让我不喜欢的人,我还是得提醒你,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苏清歌轻飘飘的话语,如同清晨的阵阵微风浮过,温柔细软,却暗暗刺的宋阿末心底一震。
苏清歌看到她的脸色越发白了,轻哼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她入宫看到宋阿末的第一眼,便觉得那个所谓的护卫的眼中,对她充满了浓浓杀机,当时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浓烈,不过现在,苏清歌也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宋阿末看楚惊寒的目光中情意绵绵,知晓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而楚惊寒看苏清歌的眼底,也是一番情意绵绵,宋阿末又时常跟随在楚惊寒身后,这样一来,所有的困惑也都迎刃而解了。
苏清歌虽中了楚惊寒的毒,却也是只对男女之情这方面,痴情蛊毒才会起到作用,而别处的她,依旧是曾经那个苏清歌,痴情蛊毒初期已定,她的神智也在慢慢的恢复,曾经的稳重,多虑,淡然,如今除了楚惊寒之外,什么在她心中也不过是虚无缥缈。
宋阿末定定的站在原地,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她以为苏清歌中了楚惊寒下的痴情蛊毒后,会忘记一切记忆,可没想到……她竟对自己的敌意和意图看的那般清晰明确。
这样,非但不是一件好事,楚惊寒如今对苏清歌的情意颇深,她当然也知道,若是此时一时冲动杀掉苏清歌,那么楚惊寒活不成,楚惊寒刚刚得了天下,她不能让他就这样堕落。
宫中很早便有了宫人各处打扫,看到苏清歌也皆是小心谨慎的参拜,除了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苏清歌私下对这些宫人们是极好的,一路上身后也只是跟随了两个宫女,慢慢悠悠的沿着后宫花园的池水边散心。
日子虽平淡,那日晚上的事情却总是模模糊糊的在脑海中浮起,总是有些许恐怖的画面,不停的浮现在脑海中。
花瓶,匕首,血,大雨……以及那辆飞驰而过的马车。仿佛是梦,又仿佛,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