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春香瞧见丁烈后,嘴巴闭紧,一时双手竟不知安放在何处。
丁烈一指她鼻头:“卫生纸和水桶的量我心里有数,下次撒谎请你找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李春香望一望他:“你还在气我把你头打了?”
“我有什么好气的,你不是一向这么野蛮吗?”丁烈向前一迈,两人的距离被无端拉近。
李春香下意识往后退上好两步,给丁烈让出一条道来。
他走近屋,在李春香的房间里四处看看。
走到电视柜前的时候他用手指轻轻扫过电视柜的台面,意外发觉这么多天了竟一尘不染。再看看屋里的其他物件也都光洁干净,床榻上还堆着好几件小孩子穿的衣裳。
丁烈一时好奇,走到床边拿起一件小衣服。
这是用他已经嫌弃的床单做的衣裳,经过李春香的巧手一倒弄,倒是真有点像模像样。
他的唇边无意识地勾起微笑,觉得这小衣裳做得实在是别致得很,虽说把这土包子关屋子里那么几天,可她似乎也没让自己闲着。这不,小衣服小裤子做了好俩件,且全是一个料子的。
李春香却觉得丁烈的微笑有点毛骨悚然,她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小衣服,警觉地说:“不管你私底下干过多少坏事,小孩子没错。你行行好,就让孩子出生后能够父母健全,好吗?”
丁烈意识到那次瘦子他们的谈话被李春香听到后,这个还算得上乐天的女人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紧张过度。
又或者只是产前综合征的迹象?
丁烈看一眼李春香日渐高凸的小腹,皱了皱眉。
李春香究竟是产前综合症还是被恐惧笼罩下的不安,这丁烈辨不出来。
可为了让李春香能早些放松情绪,丁烈不答反问:“会下棋吗?”
李春香一愣:“我和你说东,你答西,你……”
话未说完,丁烈打断道:“边下边答。”
李春香一听,紧住眉,用手搓了搓裤子,颇为难为情地说:“五子行吗?”
丁烈早预感到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没有取笑李春香什么,只说:“下什么棋都行,反正我都会。”
李春香脱口而出:“飞行棋也会?”
刚才还挺淡定的丁烈忽然喷出一抹笑:“怎么?飞行棋是很高深的棋?”
李春香看见丁烈这次的笑容倒是十分随和,她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挠挠脑袋挺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瞎问问,因为我就玩过飞行棋和五子。不过你家应该也没有飞行棋,我们还是来五子的吧。”
谁料丁烈却说:“都有。”
李春香大跌眼镜:“你这大房子里怎么可能有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你骗人。”
丁烈没说什么,他折身走到自己房间里,从床底下抱出来一个有些年头的纸箱子,一路走到了李春香的房间。
他把箱子往床边的地毯上一放,拍打了几下手上灰尘,开始在箱子里翻腾起来。
“你真是个幼稚鬼啊。”李春香低头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忽然捂嘴乐了。
丁烈一边翻找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语声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小时候,我妈没跑前给我买的。”
李春香的笑容戛然而止,这些日子以来,她多多少少都晓得了点丁烈的事。
当年丁烈的妈妈离开家,多少都跟丁烈的爸爸倒卖文物有点关系。
所以李春香在这件事情上很是不理解,因为这个羞耻的行业导致他家庭破碎,他为啥还要顺着这条黑漆漆的道越走越远。
毕竟卢阅平是个穷鬼,他受不住诱惑所以为了钱铤而走险这理由倒也平常,可丁烈多有钱,既有钱又有名。
正在李春香晃神的功夫里,丁烈已经从一堆破烂不堪的玩具里找到了一盒飞行棋。
他用纸巾把盒子上堆积的灰尘给擦干净,对李春香说:“真要来五子棋,估计你也赢不了我。还是来这个吧,这是需要运气的游戏。”
李春香撇撇嘴,心里暗淡:劲吹牛。想当初上学里她好歹也拿过五子棋小组第一名。
可头脑简单的李春香内心深处也依旧童心未泯,只是从小到大父母给她的教育就是独立,没被人宠爱过的女人,自然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丁烈这时已经铺好了棋盘,也将旗子的颜色一颗颗挑好,分类。
他坐在床的一侧,盘起脚指了指棋子:“选哪个颜色?”
“红的吧。”李春香说。
丁烈把红子都给她,自己选了蓝子。
他把筛子放中间,抬头对李春香说:“如果今天你赢了,那我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如果你输了,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别在这个家里给我找麻烦。”
李春香实打实地愣了愣:“听你这意思这棋下得怪渗人。还有,你说把伤害降到最低是什么意思?”
丁烈抵了抵眼镜框:“意思是,卢阅平不会因为我缺胳膊少腿儿,更不会蹲个一年半载。”
李春香一斜眼:“我凭什么信你?反正那天我听他们聊天,好像老严重了。你肯定在哄我。”
丁烈发现每次自己看见这个女人都会被她弄疯,这是他一贯冷静的生涯里绝不允许的。
也恰恰是她,那天将他打昏在地,反倒救了他一命。
因为即使丁烈出示所有物证和记录,因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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