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林说道:“她应当不是很想见你,不然她早就把窗帘拉开了。”
窗帘?
苏翰林猛地一下顺着阿林的目光望过去,二楼,只有最中间的那个房间的窗帘拉下来挡着玻璃的,因此他断定陆芷柔此刻就在那个房间里。
于是,他扯开嗓子就喊:“芷柔,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当年那件事,并不是你想象那个样子,所以,我恳求你,再见我一面,听听我的解释。”
话音落下,那个房间的窗户,依旧紧紧的关着,陆芷柔不仅没有打开窗户,就连窗帘都是纹丝不动,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苏翰林不由得溢出了两行滚烫的泪,那紧闭的窗,何尝又不是陆芷柔对他紧闭的心房,以及滔滔不绝的恨。
“芷柔……”须臾后,苏翰林又再次开了口,目光里一片诚恳,“我知道你恨我,你也应该恨我,但是当年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妍歌在酒里动了手脚,她算计了我,我并没有背叛你,你所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她用来刺激你离开我的假象,都是假象,真的都是假象……”
苏翰林雨声泪下,就只差没有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陆芷柔瞧了,即便如此,陆芷柔仍然没有将窗户打开。
倒是舒高义一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既然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芷柔的事,那苏丹雪是从哪里来的?”
“丹雪她……”
苏翰林目光闪烁,一时语塞的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敢说她不是你苏翰林和慕韶华的种吗?!”舒高义挑高眉头怒问道。
“我……”
苏丹雪的存在,的确让苏翰林有些百口莫辩:“她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呵,男人每次劈腿犯错,都会用这两字来当借口,所以,苏先生,苏董事长,请走,不送!”舒高义砰一声将房门关上,连带着将他儿子阿林都一并关在了门外。
曾经的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和轰轰烈烈,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陆芷柔的回归,苏翰林又怎么甘心就此离去,再次错过她。
他身姿笔挺的立在大门外,嘴唇紧紧的抿着,他已经决定了,他要在这里等陆芷柔,陆芷柔一天不出来见他,他就一天不离开。
总之,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任陆芷柔像上次一样,从他的生命里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
傍晚时分,酒店总统套房。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苏澜,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包裹着她消瘦,但该有料的地方又十分有料的身躯,她行走时,脚步轻盈,体态优雅,发梢还挂着少许晶莹剔透的水珠。
不带一丝犹豫,她目的地明确地走到酒柜跟前,将在醒酒器里醒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红酒,为自己倒了一个半杯。
此时窗外的天空还在飘着雪花,白色的雪绒花在S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美,厉珒此时不在酒店。
据说是一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从国外回来了,那发小厚着脸皮在电话里死皮白咧地求着厉珒今晚为他设宴接风洗尘。
厉珒一时无聊,便答应了,出发时曾给苏澜来了一通电话,想要苏澜陪他一起去见那发小,但苏澜因为得知自己的母亲是陆芷柔,且极有可能和陆温纶陆浩初这对禽兽父子有很深的渊源,一时心情不好,便顺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如今看到窗外的雪景,觉得厉珒有可能会喜欢,便拿起手机美美的拍了两张照片,然后给厉珒微信了过去。
——【今天的雪真美,早点回来。】
是的,此刻的她,有点想厉珒了。
放下手机,她又端起了那杯红酒,刚浅浅的饮了一口,手机就嗡嗡嗡地在酒柜在震动了起来。
“你谁啊?”
一道陌生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出,隐隐的还夹带着一丝儿怒气。
苏澜眉头微挑,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将手机从耳朵处拿下来一看,屏幕显示的又的确是厉珒的号码。
“你是谁?厉珒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苏澜冷静地问道,就怕厉珒着了别人的道,手机这才会落入别人之手。
不料对方却这样回她。
“老子姓魏,是厉珒男人,他现在正在老子下边逍遥快活,别特么穿个浴袍就发个自拍照来钩引他!还今天的雪真美,早点回来……回来你妹!他今晚是老子的!不回来!”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强行挂断,苏澜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不由得想起了陆芷柔前些日子对她说过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