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赫连傲挑眉,神情不屑:还真让若桐说着了,这什么苏姨娘果然来这一招,搜首饰是假,要把他搜出来是真吧?
“吕妈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赵妈妈冷着一张脸,“咱们大小姐得了夫人多少贵重首饰,都不曾眼红过,更不用说苏姨娘的首饰了,怎么可能是大小姐拿的,你还是带人到别处去搜吧。”
“那可不一定,”吕妈妈自恃必定能搜出个男人来,气焰相当嚣张,“赵妈妈,你不知道有句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别人的东西看着就是好。再说,我也没说一定是大小姐拿的,说不定是这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给偷了去呢?”
这话可就骂全了一院子的人,金桂她们都气的脸色发白,纷纷指责起吕妈妈血口喷人来,场面有些乱。
“吕妈妈,你别欺人太甚!”赵妈妈气的一甩袖子,“大小姐这会儿不在,这梦婉院也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不快离开!”
“那可不成,”吕妈妈双手叉腰,跟夜叉似的,“苏姨娘吩咐的事,我们怎么敢怠慢呢?大小姐不在也无妨,我们只管搜东西,不会乱来。来人,给我搜!”
“谁敢!”金桂上前双臂一伸,把一干丫环拦下来,“大小姐绝对没有拿苏姨娘的首饰,这院子里也没有偷鸡摸狗的人!吕妈妈,你若非要搜,那就请夫人来做主!”
吕妈妈冷笑,“苏姨娘的首饰不见了,难道还不能各处搜搜吗?金桂,赵妈妈,你们百般阻拦,难道这梦婉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看来事情错不了,这里一定藏了男人,只要把人搜出来,那大小姐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你——”赵妈妈气极,“吕妈妈,你别血口喷人,坏我们小姐名声,我说没有就没有,谁也不准进去!”
“你说不准就不准?今儿我还非搜不可了!”吕妈妈唾沫星子乱飞,“丫头们,给我搜,谁把人搜出来,重重有赏!”
好么,她这一得意,直接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是找首饰,就是找人来了。
“是!”丫环们也像吃错了药一样,个个兴奋得脸通红,推搡着金桂和赵妈妈她们,硬是往屋里闯。
赵妈妈她们当然是誓死护住主子的一切,拼命与她们对抗,一片大乱中,吕妈妈仗着身材瘦小灵活,还真就挤了进去,抹头就往屋里跑,这头功她是立定了!
谁料她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跟着她整个人就飞起来,“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所有人登时全都住了手,齐齐看向她,她才缓过来,大声呼痛,“我的腰……”
“都不准进去!”赵妈妈趁机挡在门口,大声喝道,“谁再乱来,当心家法——”
“屋里有人,快进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丫头们也是给吕妈妈那句“重重有赏”给刺激到了,根本不管赵妈妈的警告,再度往里挤。
然后就是“碰、碰”之声不绝于耳,谁冲在前面,谁就先摔出来,不大会儿,凡是吕妈妈带来的丫头,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仰着的,有趴着的,甚至还有以不雅观的姿势扭着的,总之形态各异,滑稽的很。
赵妈妈她们又是惊奇,又觉得好笑,怎么她们突然之间就全摔出去了,往屋里看看,没什么不对劲啊,而且自己这边的人怎么就没事呢?
吕妈妈挣扎着爬起来,一脸惊恐,“这、这屋里有古怪!有鬼,有鬼!”
金桂指着她的鼻子,脆生生地指责道,“吕妈妈,你别胡说八道啊,这梦婉院怎么会有鬼呢,分明是你们心里有鬼,故意来找茬的是吧?大小姐自有神灵庇佑,怎么由得你们想欺负就欺负!”
其余丫头连连称是,“你们是忘了凤府的家规了吧,我们小姐身份尊贵,岂容你们冒犯,还不快走!”
“快走快走!”
地上的丫头们全都痛得吡牙裂嘴,相护扶着爬起来,又疼又觉得丢脸,更觉得这院子里就是有些古怪,哪还顾得上搜什么人,转头就跑。
“你们、你们——”吕妈妈急了,“回来,回来!”苏姨娘交代的事情还没完成,就这么回去,能讨到什么好?
可丫头们都不听她的,转眼跑了个干净。
金桂抱起胳膊,嘲讽地道,“吕妈妈,你是不是老胳膊老腿儿的,摔坏了,走不了了?要不要我送你老回去?”
“你——”吕妈妈恼羞成怒,想要发作,可只剩下她一个,又怎么是满院怒目而视的人的对手,只能虚张声势地恐吓道,“你们别得意,苏姨娘早晚教训你们!”说罢不敢多留,一瘸一拐地跳了出去。
“哈哈!”众丫头们都大笑得起不起腰,真是太痛快了!
赫连傲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屑地“嘁”了一声,老实说,如果不是要他出手的人是若桐,他才不屑于做这种事呢,对付这些丫头妈子,简直是对他武功的一种污辱!他刚刚根本连一成内力都没用上,就把她们一个个全都打飞,太无趣了。
听雨院里,苏姨娘来回踱着步子,待着吕妈妈的消息。秦妈妈说是听的很真切,而且也从窗户里看到了,凤若桐屋里确实有个男人,那吕妈妈带人过去,应该能堵个正着。
不过,她也知道此事不能大意,万一逮不到人,就会让凤若桐逮到她的不是,所以她才故意说是丢了首饰,让人去各处搜,这样就算到时在梦婉院搜不到男人,也不至于不好收场。
门一响,她顿时大喜:成了!谁料她一回头,笑容顿时一僵:怎么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