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倒是后边坐着的司徒玥伤势严重了些,她整个人从车子后头摔倒,扭伤了脚,双手在地上摩擦,而磨破了皮。
我们急忙停下来,纪默头一个丢下车子,冲到童乐乐那儿,将自行车扶起来,再扶起童乐乐,满脸焦急地询问童乐乐到底伤哪了。
我和顾北辰还有我弟也跑过来察看。
我看见童乐乐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还能笑着跟纪默说话,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就担忧地看向司徒玥,只见她一人坐在山路上,双眼凄凄地紧紧地凝望着纪默。
司徒煋也跑到司徒玥的身边,发现了司徒玥的手尽是鲜血,哭喊了起来。
纪默正好发现童乐乐并无大碍,就被司徒煋的哭声给吸引了,他扭头看向司徒玥。
纪默将童乐乐扶起来,就过去察看司徒玥的伤势。
正在看司徒玥伤势的顾北辰对纪默说:“扭到脚了,得去医院一趟。”
“我来看看。”纪默蹲下身。
司徒玥那凄凉的神情如沐春风一般光彩起来,假若不是她双手有着赫然的血痕,别人断然不会看出她现在是个伤者。
童乐乐很不满,但她却一改往日的脾气,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想必,她认为导致司徒玥受伤的人是自己,自己不能再做恶人了。
后来,纪默将司徒玥背下山,顾北辰两手都推着一辆车,跟在后面。
童乐乐骑了纪默的山地自行车,领着我们三个人先回了她家,她再去叫当地诊所的医生。
暮色沉沉,朦胧的夜色若轻纱慢慢地飘了起来。
顾北辰载着司徒玥她们两姐妹回江北。
路虎消失在地平线上后,童乐乐的父母叫我们回去吃饭。
童乐乐和纪默仍在站在那儿。
我弟一听到吃饭,早就欢欢喜喜地进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饭菜上齐了后,童乐乐才进来,脸色青白相间。
阿姨看了一眼门口,便对童乐乐呵责:“你怎么没留下阿默一块吃饭?”
“花奶奶叫他回家吃饭去了。”童乐乐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轻抚了下她的后背。
临睡前,我们两个人并肩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跟顾北辰互道晚安,我才转过身来看童乐乐:“乐乐,你睡了吗?”
“没。”她睁开双眼。
“你跟纪默没事吧?”我问。
她转过身,将头靠在我的怀中,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嗓音带了些嘶哑:“阿默说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不相信我。”童乐乐抽泣了起来:“他说,我被我父母,被他,宠的太厉害了,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开口安慰她。
即使我说了千言万语,都无法安慰到她,能够安慰她的,也就只有纪默的一句话了。
偏偏,惹她这般伤心的人就是纪默。
童乐乐哭了一夜,我的衣服和床单都被她哭湿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默就来过一次童乐乐的家里,就是为了带着我和我弟去认识他的奶奶。
他奶奶年过花甲,但见人就笑眯眯的,很是慈爱,身上穿着花衣服,耳边总是别着一朵花,纪默让我们也跟着当地的人唤她为花奶奶,我弟跟花奶奶很聊得来,总喜欢去纪默家玩。
我没办法,便拉着童乐乐也跟着去。
纪默和童乐乐没再说话,他们的冷战更加冷了。
司徒煋告诉我,司徒玥的伤势好了,不过她要感谢当日救了她的医生。
不知司徒玥是借题发挥还是纯粹的感激,反正她这回让司徒阳开车载着她们姐妹俩来了。
司徒阳本来就跟纪默相处不错,大抵是司徒阳了解纪默的家境,尽量对纪默施以援手。
司徒阳带来了不少的礼品,先跟花奶奶说了好一会的话,才去找当地的医生道谢,同时,司徒玥一路上都跟纪默有说有笑,反倒是童乐乐跟我显得尴尬了。
草色青青,木叶欣欣,寒冰消融,春江水暖,三月携着花香鸟语,在嫩芽破土而出的时候,慵懒而来。
一树一树的梨花开了,江北一中又迎来熙熙攘攘的学子。
在这个春天里,我们考了分科考试。
我和童乐乐选了文,原本童乐乐是坚定要跟随纪默,但冷战和化学的不及格让她改变了主意,而温嘉欣选了理。
但我和童乐乐不在一个课室,叶半枫倒是跟我同一个课室,他还是我的后桌,他老是喜欢用笔戳我的后背,来问我问题,还喜欢用脚踢我的凳子。
有一天,我生气了,就用笔狂戳他,他不怒反笑,真是把我气炸了。
每回我跟叶半枫打闹,顾北辰看见了,就冷着脸,把叶半枫拉了出去。
没多久,叶半枫无缘无故就被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跟我相差很远。
司徒煋自从说了那句不再喜欢叶半枫的话后,成功转去了美术班,学自己不喜欢的素描。
我跟顾北辰依旧是恋爱关系,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
他忙着游戏设计,我忙着主持队和班级,忘了说,在新班级里,我成功当上了语文课代表。
至于我的情诗生意,日渐惨淡,不过温嘉欣这个有着生意头脑的人促成了我和司徒煋两个人合作,我负责故事剧情,她负责漫画,在一家漫画网站上更新作品,靠赚流量营生,工资全归我,但作品的署名权归司徒煋,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作品有更多的人看,而我需要学费。
每天拆一个星星,早练晚练,这些都成为了我的习惯。
顾北辰持之以恒的运动,还有长时间的工作与学习,使他成功地减掉了二十斤肥肉,看起来还有些肥,但脸蛋变得立体起来,轮廓深邃了一些,渐渐地帅气了起来。
多亏了顾北辰的辅导,我的学习成绩一点点地上去了,分科考试在班上排名还是二十名以外,期中考试就进入了二十名。
高一结束后,我进入高二,同时,也成功地进入了前十名。
高二了,童乐乐和纪默还在冷战,童乐乐与她班上的方梓玩得很好,听说方梓在追她,但童乐乐一直没答应,纪默仍在跟司徒玥有接触,听说他们两个一起去看了国际象棋大赛。
温嘉欣和宫赤司倒是无风无浪,实际上,只是温嘉欣过于聪慧,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情敌,坚守着宫赤司的堡垒,不仅如此,她赚了不少。
她拿着宫赤司给的钱,在学校开了咖啡店,奶茶店,超市,通过亏本揽客,再吞掉竞争者的损己利人的手段成功在江北一中里头承包了所有生意。
我不得不佩服她,就算顾着赚钱,照顾母亲,她依旧是理科的第一名,昔日那个年级第二秦深也去了理科,还是第二。
生活看起来很平淡无奇。
偶尔,我从窗外眺望出去,看着校园的四季更迭,看着学生来来往往,看着日出日落。
仿佛,一切被施了魔法,变得循规蹈矩起来,而又紧张起来。
直到,秦深找上了我。
他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十分纤弱却拥有着书香气质的书生,与顾北辰是天壤地别的一种人。
“你就是林鹿?”他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水。
我那时还在经营情诗生意,以为他是来找我写情书的客户,便问:“写情书?”
“不,替我写封分手信。”他说。
我转笔的动作一滞:“写给谁?”
“刘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