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当即有人出来汇报,
"王爷!不好了!小少爷他……他断气了!"
"什么?"一时之间,永琰难以置信,立即往屋里赶去!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明珠心惊肉跳,亦跟上前去。
进了屋,永琰指着太医,少有的失了风度,动了怒,"绵怡怎么回事?马踩一蹄,怎会送命?"
大夫跪下道:"王爷息怒,小少爷被撞倒时,头磕到了石头,这才是致命伤啊!恕奴才回天乏术!"
刘佳氏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儿子,她唯一的指望啊!还等着他做太子呢!居然说没就没了!
"绵怡,我的乖儿子!你还这么小,怎么就先娘而去啊!"
此刻的永琰,揪心难耐,绵怡虽然调皮捣蛋,他一直恨铁不成钢,但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早上还活蹦乱跳,这会子居然天人永隔,怎堪承受!
明珠立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永远不能再睁眼的绵怡,鼻头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王爷,对不起,我……"
一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刘佳氏警惕回首,居然是那个女人!阿颜觉罗·明珠!这个祸害!还敢过来?
"道歉有用么?"刘佳氏忽然起身,冲上前抓住明珠的臂膀愤恨质问,"我杀了你女儿,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不会原谅我?"
"伊贝尔她不是故意的!"她的女儿也没做什么,只是自卫跳下了马而已,可此刻明珠不敢说这样推卸的话,怕刺激刘佳氏。
永琰见状,心火更盛!快步上前去拉刘佳氏,怒声沉呵!"放开她!"
吉兰立在一旁,边假装抹眼泪,边看着永琰是如何袒护明珠。
好不容易掰开她紧攥明珠的手指,永琰甩开刘佳氏,她却不依,又想上前拉扯明珠!
一气之下,永琰一把推开刘佳氏,刘佳氏摔倒在地,哭闹不已,
"王爷,是她的女儿害死了我们的儿子!你居然还护着她!你究竟有没有把绵怡当作自己的儿子!"
怒指于她,永琰肃声警示道:"我从来没有不重视绵怡,但这次事故原因为何,众人都看在眼里,你非要怪在伊贝尔头上,还控诉明珠,我能任你胡来么?"
刘佳氏却胡搅蛮缠,偏要当成别人的错,"伊贝尔不来,我儿子就不会出事!"
这样的指责毫无道理可言,"伊贝尔是塔娜请来的,你是不是也要去怪吉兰?"
刘佳氏看向吉兰,不敢将责任推到嫡福晋身上,又恨恨地看向明珠,"王爷就是偏袒她们母女,连儿子的死都可以无视,实在绝情!"
永琰看着这个女人,只觉头疼,她无事生非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随即对下人使了眼色,意在让他们看紧刘佳氏,而后对明珠道:
"我送你出去罢!她这会儿已经失去理智。"永琰其实更怕,怕刘佳氏会伤害明珠,又或者,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说些不该说的话。
出了房门,永琰看她魂不守舍,出言安慰道:
"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都明白,不怪伊贝尔,你无需自责。"
"王爷不用劝慰我,同样为人父母,侧福晋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含辛茹苦的将孩子养大,不管他是否成才,在父母眼里,他都是最珍贵的,突然间失去,难免无所适从,"
设身处地的考虑了一下,明珠其实并不怪刘佳氏会这般对她,那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最无助的愤怒,
"其实最难受的是你,父爱总是沉默,但沉默不代表不在乎,你其实也很疼他,只是藏在心里,很少表达。"
"谢谢你的理解。"永琰苦涩一笑,刘佳氏若是有明珠一半明事理,他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看向明珠,他只觉歉意深深,
"你难得来一趟,可是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招待你,为防纠葛,只能请你先离开,实在抱歉。"
"无妨,王爷还有很多事要忙,改天,我会带伊贝尔过来登门谢罪。"
"没有必要,伊贝尔也是受害者,她若不及时逃开,摔下马的就是她了,那我才是罪人!"失控的刘佳氏令永琰有所忌讳,不想让她接近明珠,以免捅出篓子,遂借口道:
"刘佳氏痛失爱子,若是再瞧见你们母女,只怕又会失去理智,胡言乱语,你不必带伊贝尔过来请罪,我怕吓到伊贝尔。"
永琰此番话,是真的担心伊贝尔,还是因为失去儿子对伊贝尔生了嫌隙,明珠不得而知,只能遵命告辞。
明明想多看她一眼,多与她说几句话,却因为家中出了事,只能请她离开,她会不会误会自己讨厌她呢?
然而这一刻,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毕竟失去了儿子,他也心乱如麻,悲戚不能对人言,还要去安抚刘佳氏那样一个不明事理,近乎疯癫的女人,想想都觉心累。
烈阳照耀着,晃得刺眼,热得他手心额头都是汗,不平静的日子,不能躲,继续面对,是他唯一的选择。
明珠回府后,伊贝尔还在福康安身边,忐忑地候着,看到母亲归来,忙起身相问,"额娘,绵怡他情况如何,可有醒来?"
"他……醒不来了……"
"伤得很严重?"伊贝尔还以为他会昏迷几天。岂料母亲竟道:"我去那会子,大夫说他,已经没救了……后脑碰到了石块,不治身亡……"
闻言,伊贝尔腿都软了,福康安起身扶住她,安慰她别怕,伊贝尔躲在她阿玛怀里,吓得直哭,"阿玛,我害死了他……我害了人命?"
女儿这模样令福康安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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