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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后来我就一直在那儿,学了一身武艺,时常押镖度日。"
"哦!"他的经历坎坷又丰富,相比之下,雅尔檀的生活太过平淡,不值一提,她但是很想知道,
"那后来你是如何认识了我表哥?怎么会跟着他参军?"
"后来……"也是因为香儿,他才结识福康安,只是这一段,他不愿再提起,便一笑而过,"在云南认识了福爷,他说我是可造之才,我便跟着他了!"
他没有具体去说,雅尔檀猜测,这里面一定是有关于他原来妻子的故事,也罢,其实她也不是很想知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现在,他与她有缘相聚,即为美满。
想起一事,封廉又问她,"对了,福爷跟我说了,开年你想回甘肃?"
"嗯,"雅尔檀也只是按规矩行事,"我是该回去一趟。"
"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纵有侍卫相护,我也不放心,到时我陪你一道。"
不放心?他不放心?雅尔檀甚至怀疑自个儿听错了!可他好似的确这么说了,他也会担心她么?更重要的是最后一句,"你愿意,陪我回家?"
"理所应当。"淡淡地道了句,封廉抬眼看向她,"除非你嫌我老,拿不出手,我也可以只候在门外。"
"怎么会呢?"突如其来的一句,那么亲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令雅尔檀红了脸,大冬天的,她只觉自个儿的脸好烫,好想去洗把脸来冰一冰,冷静一下,
默了会子,她才羞涩开口,"你只比我大五岁而已,正年轻呢!哪里老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想其他,安心在这儿过完年再说。"
封廉的三言两语,真成了她的定心丸,她突然很是憧憬,回家的路程。
年末那几天,贴对联,打扫房屋,炸油条,鸡鸭鱼之类,雅尔檀都过来帮忙,俨然一家人一般,相处也算融洽,只是,封廉从未与她亲近过,连牵手都没有,
这一点,她有些疑惑,也很期待。
除夕夜,封廉亲自到总督府来接雅尔檀去他家吃年夜饭。
其他人则齐聚在总督府上,红灯高悬,盛宴欢谈,好不热闹。
伊贝尔说想念奶奶,问她阿玛何时才能回老家。
抚着她小发髻上簪着的碧玺金钗,福康安好言安慰,"很快,等四月时,我会陪安南国王一道进京,到时咱们便能回家!"
伊贝尔掰着手指头算着,"一月,四月,还有三四个月啊!"
将女儿搂在怀中,明珠哄道:"一晃就过去了,等回了京,只怕你又要想念这里的荔枝了!"
"京里不是也有嘛!"她在京时,每年都能吃到。
"到底不如这儿吃着方便啊!"
德麟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与父母在一起,哪里过年都一样!
与此同时,京城里,
太夫人的面容越来越消瘦,瞧着屋中一堆人,却是孤寂的很!
也不知,自个儿这把老骨头,还能陪孩子们过几个年。她的三儿子,还能否陪她在家过一回年?
且说永琰进封嘉亲王后,最开怀的,当属嫡福晋吉兰,不,如今的她,可是王妃了!刘佳氏这个侧妃,虽也觉荣光,但一直被永琰嫌弃,就连真心的恭贺,他也不愿听。
而永琰,无甚感觉,正月里,天天有大宴,各种应酬应接不暇。越是热闹,他越是沉默,连寒暄的笑容也寂寞。
看着大雪纷飞,他会想,远在广东的明珠,看不到雪,会否想念京城,想起他?哪怕只有一瞬也是好的。
除却明珠,大约也只有皇位能令他动心,过了年,他也有三十了,皇位,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属于自己,登基后又如何?怀着天下的心,就不会空了么?
乾隆五十五年,正月十五过后,封廉带着雅尔檀,从广东出发,赶往甘肃,云川挥着小受告别,依依不舍。
封廉并未太难过,只因他常年打仗,习惯了分别,但雅尔檀与云川相处了那么久,已有感情,突然分离,很是不舍,马车才走,她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见状,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时手足无措,"你莫伤心,两三个月之后也就回来了。"
劝了好一阵儿,她才止住哭声,恢复平静。
此次雅尔檀只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嬷嬷,封廉带了六名侍卫跟随,护送雅尔檀。
一路上,住客栈时,封廉都会要三间房,侍卫们一间,他一间,雅尔檀她们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