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康安不敢反驳,心虚撇嘴道:"我就知道会挨训!"
"你也太任性了!"
"可是那几天在海上飘荡,头晕眼花,的确很不舒服!"
"我坐过船,知道坐船难受,可是你也……"深深叹了口气,明珠也不想再数落他,只是紧紧拥着他道:"回来就好!"
她虽未再继续说下去,他也懂她的心,"我明白,你不是想训我,只是担心我出事,当时我只是认为自个儿福大命大!没想着会出意外。
其实我也后怕,仗都打赢了,再死于途中,那可真是委屈至极!倘若因此再也见不到你,那我做鬼也无法安心!"
"莫说晦气话!老天会保佑你的,只是往后,切记不许再任性!不可再拿性命作赌,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明珠的体谅与柔情,令福康安心安,道了声"遵命!",继续才刚的温情……
第二日清晨,永琰着急忙慌赶到明珠院中。
入夏后天气炎热,也就早上凉快些,此时的明珠正立在院中,给花儿浇水,旁的丫鬟正修剪枝叶。
瞧见永琰过来,明珠福身后请他在院中坐下,赶巧有丫鬟沏了热茶过来,云霄接过茶壶,放在石桌上,又进屋去换茶叶,原本给夫人备的是毛尖,可十五阿哥素来爱饮碧螺春,是以他若过来,她便自觉为他奉上一杯碧螺春。
坐定后,永琰说是有好消息,"福康安率军归来,军队昨儿个已至避暑山庄,皇阿玛设宴款待,料想他今儿个应可回府,你不必记挂!"
明珠闻言,浅笑道:"昨夜他已然归来。"
"啊?"永琰闻言一愣,"他不是在避暑山庄么?能赶回来?"
"宴后又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连夜回府。"
"哦……"原来他已经归来,可笑他还巴巴地赶来知会。
"大约是太过思念你,才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永琰胡乱应了一句,以掩饰尴尬。
"那他现在……"不会就在里屋罢?若是听见他与明珠说话,会否误会?
"他去给太夫人请安了,太夫人还不知晓他回来呢!"说到此,明珠是真心感激,
"多谢十五爷,劳心劳力,一直帮我打探瑶林的消息。"
"不必客气,"他们一家人已然团聚,这一刻,永琰只觉自个儿有些多余,随即告辞。
微颔首,明珠在身后福身恭送。
同是凯旋归来,福爷有夫人相候,杨遇春有妻子相伴,惟有封廉,孤家寡人,无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封廉回家时,发现大门未锁,猜测是云川知他要回来,从福爷家跑回来等他。
待他进屋后,却不见云川在房中,而他的屋里,被褥茶具,皆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封廉不由奇怪,难道他这儿子已经会帮他收拾房间了?这么懂事,实在令人心疼。
院外一阵风吹来,菜香四溢,封廉只觉不对劲儿,他时常不在家,家里请个丫鬟也无用,临走前,他已将丫鬟打发走了,而云川那么小,不可能会做饭,那么又会是谁在他的厨房?
不会……是……香儿罢?
大胆的猜测吓到的封廉,他的心,蓦地开始紧张起来,即刻转身去往厨房。
边走边期待着老天能给他一个惊喜,就在到达门口那一刻,里面的身影令他瞬间失望,期许的目光倾刻间归于暗淡,
"怎的是你?"
"不然呢?"年轻的雅尔檀笑靥如花,巧笑道:"难道是贼?贼会帮你做饭?"
"你怎么不回甘肃?"
他非要表现得很讨厌自己么?"你管我!我姨母都未赶我走,你干嘛嫌弃我?"
封廉正想请她离开,却见小云川从厨房里边蹿了出来,小手湿漉漉的,随便往身上一抹,就跑过来抱住封廉,激动道:"爹,你可回来了!"
"孩子!"回搂着怀中小人儿,封廉久久不愿松开。
明明是人家父子俩重逢欢聚,她却被感动的红了眼眶,她也好想去抱一抱他,可是她不能,他也不会愿意。
等云川松开他父亲,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是拿了辣椒的手不小心抹到了眼睛。云川赶紧跑过去看她,拉她去洗一洗。
"你歇着,我来罢!"说着封廉卷了卷袖子,洗了洗手,上前掂起了菜刀。
云川让她坐着休息,她却不好意思,就过来跟小云川一块儿洗菜。
忙完后,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恍若一家人,然而,这也只是雅尔檀的错觉,封廉并未把她当作自己人。只顾给云川夹菜,丝毫未顾及到她,倒显得她很多余。
反倒是云川,还举着小手往她碗里夹菜,幸得这孩子时不时地跟她说着话,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吃完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