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叔走向他们,问好“洪少爷,靓小姐”
洪赛尔仍然不说话,以前昆叔送来什么的东西,都是先说出来然后放在屋旁。因为洪赛尔是不会讲话的。昆叔的问好,只是礼貌性的问候。
明玲倩笑了笑“有事么,昆叔”又撞了撞赛尔,她想让赛尔改掉这个封闭的性格。
昆叔“我是过来告诉靓小姐一声,您的父母都已经安排好了,您那个弟弟已经加入我们集团了,只是您的那个妹妹,似乎不愿意回来,不知您的想法是---”
明玲倩“为什么不回来,我能去看看她吗”
昆叔“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车就在那面”
明玲倩跟着昆叔走了过去。
后面传来了洪赛尔的声音“麻烦你了,昆叔,帮我好好照顾明玲倩”
昆叔显然一愣,这是这两年来洪赛尔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车子开到了一座20层左右高的大厦前,这里是一座暗所。是专为那些稍有脸面的男人提供暗嫖的地点。昆叔小心而清楚的解释着,也说明环环小姐,也就是明玲倩的妹妹,大概就是这样自甘堕落,不想回来。
明玲倩虽然觉的自己未必劝的了她,但也试试吧,不管他们之间多么没感情,毕竟她还是她的妹妹。
走进17层的一间屋,走出来的都是些风情万种的女人,脸上身上都是些廉价化妆品的味道。昆叔冲着穿红衣服的女人说“去,让你们的苗姐先把环环,放出来,就说他姐来找她了”
红衣女子应声走了进去。
不一会,跟随着放荡的笑声,环环从另一个门走了过,边走边对旁边的女孩坏笑“我哪趁什么姐啊,哥哥我倒是攒了一大裤衩”
看见了明玲倩“咳,我当谁呢,感情我还真有个姐呢”
明玲倩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反应,况且从小环环就是个聪明,有自己的想法的女孩。只是明玲倩没有想到,那么有心计的一个女孩会是今天这么个结局。
明玲倩说话了“环环,你还是跟我走吧!你觉的你靠这个生活好受么?”
环环“干嘛,你养活我吗?我还真不指着你。这么多年了,你都没管过我,现在也甭想管我,什么姐妹啊!咱俩算狗屁姐妹啊!就连我亲哥哥都把我往这道上领,你算什么啊!在这,我更自在,想要男人就有男人,想要白面就有白面,这些,你能给我吗?你能给我吗?”
明玲倩不想再废话了,“好吧,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是不想看见你堕落,既然你那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那你就享受你的生活吧!”
环环“我堕落吗?你还不一样被一个厉害的人物给包了,咱俩都一样,你就是比我命好点。只是,姐,就算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吧!我知道我没什么权利让你做什么。只是,你帮我照顾好妈吧!我让她失望了,也让她伤心了,告诉她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昆叔说话了“你这丫头,又是何苦呢?明明是个好孩子啊!这种地方好多女孩都会想方设法出来,你姐姐既然有能力让你从火坑里出来,你又何苦再往里跳呢”
一个放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看就是经验老到的风尘女子,一眼不太能看出年龄,应该跟明玲倩年纪差不多吧,经历肯定比一般人都丰富,这位就是大家口中的苗姐。扭着扭着就走向了昆叔“哎呦,我说昆叔啊!你怎么老上我这挖人来啊!欺负我是不是,人家姑娘都说不愿意走了,你干嘛还要硬拉人走啊”一只手搭在了昆叔的肩上。
昆叔没有躲开,看着明玲倩。
明玲倩在心里某个地方还是同情环环的,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好了,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烟瘾想必是断不了,也许能帮她,但是人家不接受啊!明玲倩觉得她也就做到这份上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路都是自己走出来了,结果怎样去承担就行了。如果哪一天,她这个妹妹想回头,明玲倩还是愿意帮她的。
对着昆叔“算了,我们走吧!她这么愿意留下,就让她留下吧!”
苗姐笑了“看看,还是人家姐姐有见识”目光瞟向了明玲倩,笑容所挤出的线瞬间拧在了一起。
明玲倩看到觉的有点好笑,至于么,看见我一眼这么大反映。当她定神的一看的时候就觉的可笑尽而可悲了。在那张化了浓妆的面具下,有着一张曾经至嫩的脸,这就是曾经和我一起讨饭的小女孩吗?也只能从她部分清澈的眼神还可以分辨出她就是妙妙,小草死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明玲倩声音有点苍凉“妙妙,是妙妙么”
这位苗姐的状态从刚才的金碧辉煌渐渐变的暗淡无光,在别人眼里,她经历丰富,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活的自由,潇洒。妙妙一直觉的这就是大家眼中的自己。没人会知道她的过去,她的历史,因为她没有亲人,也不会有。可是,她错了,今天就遇到了,明玲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她亲人。此时此刻,她不知该相认还是否认。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都过来了,认了又能怎样呢?算了吧!人活着就是这么回事,何必涂增麻烦呢!可是她又想从亲人眼神中得到温情,活到现在,她得到的温情本来就不多,得到的只是男人的肉欲以及别人的利用,这次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明玲倩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妙秒“啊!是明玲倩姐啊!有些年不见了,过的好吗?哪天聚聚啊!”她还是掩饰住了内心的最真实想法,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像亲人那样抱上去,就那么抱着,什么也不用说,就那么抱着。这些年,虽然有许多手抱过她,可那些手都很脏,那根本不是抱,是索取,是龌龊的索取,如此的回答很江湖,也很风尘。
明玲倩黯然,似乎也觉的场合不太合适“你忙吧!哪天跟姐吃顿饭吧!”
妙妙大方答到“得勒,就这么定了”表情已经尽量坦然了。
明玲倩回到小木屋,小木屋装饰的异常的温馨,尽管心情有点沉重,但还是笑了,这个笑没有声音,可惜洪赛尔看不到。
明玲倩问“你今天怎么了,而且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整的也太漂亮了,真是你一个人整的”
洪赛尔笑的很阳光,自从明玲倩来到小木屋,每天都能看到他的笑,雨后彩虹般的笑。道“是我叫昆叔帮我弄的,喜欢吗?”
明玲倩“诶,你不是不让人类进你屋子,今怎么啦?”
洪赛尔“你就当我被你这女鬼施法了,怎么样?感觉”
明玲倩又看了看“还成,还成吧!”
洪赛尔表情有点介意“禽兽,真禽兽!我可费劲的整了一天了”
明玲倩“嘿,你怎么抢起我台词来了,那好吧!既然都说我禽兽了,那我就禽兽给你看”说着,闪电般的贴进洪赛尔,两只手点穴般的点向洪赛尔的痒处,速度极快,明玲倩总是占着自己的优势逗洪赛尔。
洪赛尔想不到她来这一招,也想不到她这么“无耻”,大声边咧嘴边尖叫“明玲倩,别闹——真别闹----哈,别闹,别闹了,哈。嘿,你再沾我,我可急啦!哈—诶,诶,哈,别,你就别欺负残疾人啦!”
明玲倩玩来劲了,坏笑了一声“不是说我禽兽嘛!哈哈,禽兽来了,”说着,又向洪赛尔奔过去。
洪赛尔跑着,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再跑,又撞到了墙,明玲倩追着,木屋里传来欢快的笑声。
洪父就站在木屋外,昆叔对着洪钧“自从靓小姐来到这,少爷是变了很多,好象更快乐了”
洪父点了点头。两年了,洪钧的脸一直是冷的,眉头也好象一直在皱着,今天终于舒展了一些,洪钧欣慰的上了车,车远去。
明玲倩与妙妙约在3点左右碰面。本来经过洪赛尔同意,准备把妙妙带到小木屋来,妙妙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脏,不配进正常的屋子,这些她并没有跟明玲倩讲。
他们约在了一个中档的餐管,他们包了个包间,是妙妙订的,她怕碰见自己的熟客,平时她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的,碰到了就碰到了,还能多挣点钱呢!可今天就特别的在意。明玲倩到那时,妙妙已经到那了。妙妙今天穿的朴素了些,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股风尘味。
妙妙喊了声姐,这声姐叫的似乎不那么风尘了。明玲倩好想抱抱她,因为,她清楚,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脆弱的时候,多希望有个亲近的人抱抱她,或者被人抱抱。这些年来,妙妙肯定吃了不少苦,肯定的,成为今天这样,谁又天生是这样子呢!明玲倩突然又不想问她的过去了,她怕过去的伤疤一旦提起,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
她只是走过去,深深的抱了过去,一直这么抱着。
妙妙就是这样被一直抱着,没有说话,没有停止的是她的泪,好象实现了多年的宿愿一般,她是没爹娘的孩子,此刻就像被母亲抱在怀里,温暖,遥远的温暖,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感受不到的东西,终于又感受到了。
明玲倩“妙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有姐在,就别干这个了,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咱们姐妹俩好好过日子,咱们找个正式的工作”
妙妙无奈的笑了笑“正式的工作,我除了干这个勾搭男人的活,什么都不会,姐,算了,这么多年,我早想开了,听说你的处境倒是不错,不过,你的命运不也是操纵在别人手里么”恢复了以往的江湖状态。
是的,她说的对,自己命不是也操纵在别人手里么。
明玲倩“可是,我不放心你啊!怕你被人欺负”
妙妙又笑了“姐,一看你就没打听过我,这附近谁不知道我苗姐啊!我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了,我有姓了,人怎么都得有个姓,我就让自己姓苗了”
明玲倩“怎么这么说自己呢”
妙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别人这么说的”
明玲倩“为什么”
妙妙“因为我曾经当我那些妓女朋友的面,亲手把我刚生下来的一对龙凤胎掐死了,看见两个小东西脸逐渐变青,最后从我手里断了气,我就乐了”说这话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
那几个妓女回来的时候都吓怀了,尤其看见了我还在笑,从那以后,这个消息就在周围的圈子里传开了,没人敢再欺负我。现在我好歹也是管他们的头呢!
明玲倩望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妙妙“姐,还是你平静,一般人听了都会说我变态,还是你厉害”
在明玲倩眼里只有心疼,心疼在岁月的折磨下,那个受伤扭曲的心灵。
妙妙又开始说了,明玲倩本不打算问过去,但妙妙好象就想说一点什么,可能因为没有人让她觉的值得一说吧“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干这个,我也想正常点,我开始干的都是体力活。可还是有些不要脸的男人骚扰我,有的没得逞的还说我坏话,把我掐死自己孩子的事也说了。有人路过我身边还会淬我两口,我都忍了,因为我那时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除了一对夫妇。那对夫妇都有点弱智,是轻微的那种,不影响正常生活的那种。其实,我看他们还挺正常的,就是反映有点慢,还养活了一个儿子,也像他们。还要养一个老人”
明玲倩没有打断她,就一直这么听着,很专注的听着,听着妙妙把想说的都说完。
妙妙喝了口果汁继续说,好象只有这个机会让她把想说的说出来“有一天,我瞪着三轮给他家送煤,搬煤。最后那夫妇非要留我下来吃饭。当时,我没留下来,因为我觉的我不配,我不配在正常的家里吃饭。
后来,那对夫妇拉住了我,那位大哥跟我说“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傻就跟我们过吧!我们虽然是捡破烂的不体面,但生活是没问题的,你反正是一个人,就认我们当哥哥嫂子吧!家人就有个老人需要照顾,没什么事,就别自己在外面受苦了。姐,你知道嘛!”妙妙拉住的明玲倩的手,动情的讲了起来。
“你知道嘛,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那时也没人把我当人看了,可就是让我碰上他俩了,真没辙了”
当时我就无赖似的瞪着他们,我说,你俩傻啊!别人躲都来不及了,你俩还找上门了,没听人说我连自己孩子都掐死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家老的和小的全掐死了
那大嫂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我跟你大哥都相信你是好人,不想看见你这么好的孩子受苦,靠,真没治了,我都这样了还有人说我好人呢!”说的过程中,妙妙的泪纵情的流着,明玲倩也流了,更多的是心疼。
妙妙“人也真是的,以前一直盼的有人对我好,把我当人看。可那天真就碰到了,那俩夫妇真是好人啊!我就是个瘟神,扫把星,怎么敢再把那么好的人拖累进来呢!我也就这命了,早就认命了。我当时还特冷酷的对他俩说了一声“贱,真够贱的,我这种人也可怜,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傻呢!”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是不敢回,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就是不敢回。我怕一回头就扑进他俩怀里,给他们带来灾难与麻烦。当时,我的名声坏急了,可以说是臭名远杨。我知道,都是那些臭男人,得不到我就想报复我。当时,我蹬起我拉煤的三轮车就走了,我知道他们应该还在后面看着我,怎么就让我碰见这么好的人呢?可惜我无福消受。我记得那天是我有生以来眼泪最多的一天,我边骑着三轮边咧着嘴哭,哭了一路,没停过。后来,我就变了,我跟了好多男人上chuang,跟周围那些混的姐妹学的,包括以前老说我的那些臭男人,我跟他们收钱最狠。最后竟没人敢说我了,他们都怕我,怕我把这些破事在他们老婆那说,到他们单位那说,我确实也是这么威胁他们的。我当时就觉的逍遥。后来我把挣来的大部分钱都偷偷的塞到那对傻夫妇的家老人的被里,都是趁他们不在时塞的,我希望他们过的好点,他们有权利幸福。姐,你知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亲人,自己亲生孩子都掐死了,什么都没有,可那时就有了寄托。他们就是我寄托”
后来妙妙就趴在明玲倩怀里睡着了。明玲倩就这么抚mo着她,像抚mo自己的孩子。不管过去怎样,日子还得这样过。
和妙妙相聚那晚,他们在酒店过的夜,妙妙就这样被明玲倩搂在怀里睡了一宿。明玲倩醒后,摸了摸脸上,是湿的,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泪。桌子上有张字条写着“明玲倩姐,谢谢你,这是我睡过最温暖的一个觉,我早已习惯并适应了这种生活,不用替我担心了,想我了,就来找我,需要我帮忙更要找我,要命的话,我也能给,我命贱,不值钱,但也得看谁了。为了你,和那对了不起的夫妇,豁出去一条命也值”后面还画了个笑脸。明玲倩的心又酸了
又回到了小木屋,心情稍好一点,好象这段时间心情都是压抑的,只有回到小木屋才会好一点。里屋好象来了几个人,穿着白大褂,像医生。明玲倩看到洪赛尔眼周围了一圈纱布。走了出来,医生跟明玲倩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昆叔跟在后面向明玲倩说明“是来给少爷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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