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风没有昨晚的大,院子里的树枝只是微微颤动,顾严带人守在程雅贝的门外,一脸的不情愿,顾北今日被皇上召进皇宫,顾北竟然找了他来守着程雅贝这女人。
顾北对她太过的在乎,顾严就更担心他会受到程雅贝的牵连,他对她是极其不满的,原本就不相信她,如今她竟然闯了王府中的浣清园。
浣清园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所以皇上甚至没敢将浣清园设置在皇宫之中,以王府之名转移他人注意力,以禁地之称限制他人进出。
丞相府三小姐,违抗圣旨,欺君,擅闯浣清园,若是事情败露,难逃一死,甚至会满门抄斩。
她进浣清园绝对是有目的,亦或许一开始她就是可以接近七皇兄,甚至她根本就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顾严握着宝剑的手微微收紧,一向做事谨慎的七皇兄这次怎么就瞎了眼,他的视线看向屋子里,越发的深沉。
屋子里程雅贝依旧处于昏睡之中,想醒却醒不过来,脑海中不停的有一些碎片闪过,画面中有两个身影,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的身影清晰,男孩的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楚长相,却听得到他的声音,他叫那个女孩贝儿。
闪现在程雅贝面前的场景正逢冬季,雪花漫天飞舞,女孩穿着一件素色锦衣,裙摆处绣着一朵桃红色梅花,乌黑的秀发简单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更显小女孩的清纯。
画面的开始是小时候的贝儿在爬一座山,程雅贝对这座山峰有些熟悉,该是这具身体的记忆,途中她因为山体积了冰雪而滑落山崖。
记忆中的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山洞之中,身下的石床有些冰冷,石床边架着一个火堆,山洞洞口处站着一个男孩,他的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小小年纪背后却背了一把宝剑。
眼前画面一转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几日来一直是他细心照顾,但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
因为看不清他的脸,所以现在的程雅贝很难确定这个人如今在不在她身边。
她占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她的记忆,想不到她儿时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画面散去再一转,出现在她面竟然是顾北。
程雅贝昏睡中,微微动了动手指,她不确定这是她的记忆,还是这具身体的记忆,下一刻,她已经确定了这是她自己的记忆。
胸口撕裂般的疼痛,黑暗中,顾北一剑刺进她的胸口,当时明明是天黑,如今在记忆中,天色竟然亮了起来,她看见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似乎很不相信自己刺了她一剑。
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程雅贝拳头攥紧,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顾北,我疼。”
话落,她明显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自责,他抽出宝剑的那一刻,程雅贝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场景立刻清晰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但胸口的剑伤确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的。
守在程雅贝床边的女孩是前些日子带她去顾北书房的羽落,见她醒过来羽落面露喜色,立刻叫来了御医。
从昨晚到现在,皇宫中的御医一直在这里候着,就祈祷着她能够早些醒来,顾北从未有过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昨晚的顾北将近发狂,一直眉头紧锁,通过这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程雅贝对顾北来说很重要,若是救不了她的命,怕是七爷会大发脾气。
顾严是和那些御医一起进的屋子,御医诊断说并无大碍之后便被顾严遣了下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竟出乎程雅贝意料的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说“程雅贝,你究竟是何目的?”
顾严给程雅贝的感觉就是善变,她摇头,推开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提醒他“刀剑无眼。”
顾严依旧没有要收回宝剑的意思,程雅贝深吸一口气,尽量缓了呼吸,以减少伤口的疼痛。“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有必要用宝剑架着我的脖子?”
他收了宝剑,质问“你为什么会进浣清园?”
“是有人引我过去的。”程雅贝回答过后,微微感觉到有些不对,那浣清园中的清冷诡异和顾严现在的反应,莫不是果真有什么秘密?“那浣清园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你可知浣清园是王府之中的禁地,说是有人引你过去的,你以为我会相信?程雅贝,你说谎的技术真是差。”
程雅贝听了这话就一愣,难怪昨日顾北会刺她一剑,黑暗之中看不清是谁,因为闯了浣清园,所以他拔剑相对。
“顾严,真的是有人要杀我我才追过去的。”程雅贝叹了口气,一句话代之,无心与他做更多的解释。
事情清晰起来了,她昨日就一直感觉有哪里不对,一切似乎是有人设计好了,引她进了浣清园,遇上了顾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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