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烨华叫回来告知此事,以免日后他们兄弟生了嫌隙。”
王氏把自己和自己宝贝儿子许烨星摘了个干净,倒把许烨华拖下了水,说得好像许烨华多惦记这份家业一样,许洪业当即暴跳如雷,“我是他老子!我做什么还得过问他的意见?”
“总归是老爷您的骨血,一直流落在外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趁此机会老爷就把烨华召回来吧!”
王氏磨破了嘴皮子,这请封的折子还是递了上去,王氏站在庭院的花架子下看着门口出神。
孙天家的道,“夫人,按您的吩咐,已经给忠勇侯府送上了拜帖。”
王氏折了一枝花,在手里捏的皱皱巴巴,“你说,嘉楚会怨我么?”
“姑娘最是个识大体的,她一定懂得体谅您的难处,再说了,忠勇侯府也不差,京城里多少姑娘想嫁还没机会呢!”
孙天家的就这般好,什么事情到她嘴里都成了好事,正过来、反过去都能说得通,被她这么一宽慰,王氏心里舒服多了,可是宽慰之后不由得心生感慨,“我最近常常在想,我当初执意嫁到鄂国公府是不是错了?”王氏的目光望向窗外,思绪似乎也被拉回了二十年前,“母亲只偏爱哥哥一个,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哥哥来的,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哥哥都是母亲的孩子,地位却是天差地别?我安慰自己,这就是女子的命运,可是直到我遇见了段闻玉……她样样都不如我,可是她父亲母亲却视她为掌上明珠,不管她在外人面前是怎么刁蛮任性,她永远都是众人的焦点,而我……”
孙天家的明白,这陈年旧事一直都是王氏心里的扭结,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如意顺遂,可是她心中的阴影从来都没有散去,“夫人……”
“当年王家受新君冷落,眼见父亲都官职不保,我为了拉拢京中权贵,不惜给老爷做续弦夫人。我这一辈子,只做了这么一件让母亲多看我一眼的事,可是真的只是多看了一眼……只有一眼而已……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工具,是帮王家巩固权势的工具罢了!”
王氏的眼中泪光闪现,因为激动,她从花架子下揪了枝花下来,“我当时就在心中立誓,我一定要过得好,要过的比王家的人都好!如果我有了女儿,我也一定要给她最好的!总有一天,我会让王家的人后悔……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却步了我母亲的后尘,为了给烨星增加筹码,我不惜牺牲嘉楚的幸福去拉拢忠勇侯府……我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我追求的一样也没得到,就连丈夫的心也不在我身上,”
王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面露惆怅、一会儿又露出狠厉的表情,这样的王氏让孙天家的都有些害怕,只好开口安慰,“夫人,小少爷懂事又出息,这次春闱一定能给您长脸的,您就算为了小少爷也得保重呐!”
“是啊……我还有烨星……我也只有烨星了……”
许嘉仁和许嘉萱刚到杭州那两日,叶柏昊整日忙的不见人影。
许嘉仁特别奇怪,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她叫来阿九,阿九只是应付她,“大少爷去拜访朋友,过几日就闲下来了,夫人是觉着有点闷么?要不小的和妙梅带您和郭二奶奶去集市逛逛?”
许嘉仁看了一眼兴致寥寥的许嘉萱,摆了摆手,“算了。”
“二姐姐,柏昊已经给东阁府报了平安信,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当初带嘉萱离开京城是为了带她散散心,可是这一路走来,嘉萱却一副疲惫懒怠的模样。
“二姐姐,你在担心郭淮么?”许嘉仁算算日子,郭淮过两天也要启程去北境大营了。
许嘉萱良久才点点头,“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把他送到军营,不知道他受得了受不了……”
心里还惦记着呢,许嘉仁叹口气:原谅做不到,离开放不掉,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呢……
叶柏昊先前正是在银镜山庄休养,这银镜山庄是叶柏昊生母留下的产业,西湖北山阴面,南面是山,北边是绿水,曲水弯环,群山围绕,可谓是一处养心宁神的避世之处,主要是经营茶叶生意,山庄由一个肤色黝黑的老头打理,许嘉仁和叶柏昊称呼他为高管家。
叶柏昊不在的时候,高管家特地吩咐厨房给许嘉仁姐妹俩做了许多南方才能吃到的点心,许嘉仁咬了一口茶饼,只觉茶香沁入心脾,她吩咐妙梅打赏高管家,结果却不小心和高管家的视线撞上。
许嘉仁见他欲言又止,“高管家有话直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