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叶柏昊静静看着她,却一句话不说。
许嘉仁仰起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柏昊叹了一口气,“郭淮前两天来找我确实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你就出谋划策为他遮掩?”许嘉仁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你是不是和郭琪一样,都觉得宠幸一个丫鬟没什么,是我和嘉萱小题大做了?”
“许嘉仁,现在不是我们吵架的时候,现在最难过的是郭淮,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二姐如今也躺在床上……”
“不是的,最难过的是我二姐,你们男人永远理解不了被人背叛的心情。”许嘉仁后退一步,站的离叶柏昊远一些,笑的有些苦涩,“我二姐和郭淮已经有了几年的感情,而我喜欢你不过几天而已,可就算只有几天,当我知道你心里不止我一个,当我知道你身边也许还会有别人时,我心里也难过的要命,所以,我想我二姐醒来一定会比我还难过好多倍。”
叶柏昊被许嘉仁一席话怔住,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发出声音,“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放不下我二姐。”许嘉仁道,“所以,我不能和你去杭州了,反正对于你来说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许嘉仁转身离开,留下叶柏昊在原地站了许久。
嘉萱从小也没生过几次病,身体底子好的很,这次小产虽然伤了元气,但是性命无碍,再加上有谢昀这样的隐士名医,嘉萱的身子骨好的很快。
许嘉仁每天都来看她,像出嫁前一样和她说悄悄话,只是她不敢提起孩子,也不敢提起郭淮,所以只能讲讲曾经的趣事。
“二姐姐,你不是总嫌弃荣月楼的饭菜太油腻么,听说荣月楼换厨子了,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去尝尝新的菜式!”
许嘉萱懒懒的倚在靠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许嘉仁。
许嘉仁察言观色,许嘉萱的气色越来越好,也并没有再出现寻死觅活的反应,这么想来倒有些欣慰。
许嘉萱忽然问道,“你每天都来看我,你的那个叶柏昊不会不高兴么?你婆婆那边过的去么?”
“本来就不是正经婆婆,我对她毕恭毕敬,她也不会太为难我。”继母最是难做,对前妻留下的子女稍有打骂就会惹来非议,所以那窦氏即使再爱挑事,也只能对着自己亲儿子的媳妇撒撒火,对她向来只有爱搭不理。
至于叶柏昊……他住在外书房,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想必是自己对郭淮发火丢了叶柏昊的脸,所以叶柏昊和自己生气了吧。
不过让许嘉仁很意外的是,叶柏昊启程的日子一拖再拖,现在更是连个信儿都没有,许嘉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走不走了。
而郭淮还是一如既往的早晚都来看望许嘉萱,得到的却只有许嘉萱冷冷的回应。这一天,郭淮终于忍不住了,在许嘉仁临走时拦住她,“五妹妹。”
许嘉仁和郭淮没什么好说的,但她却知道郭淮想和她说什么,“你知道,我拿不了我二姐姐的主意。”
郭淮很苦恼,“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我只是想叫你帮我传句话。烟雨伺候我母亲好多年,我母亲离不开她,甚至想叫她跟了我……我想过把烟雨发卖出去,但是顾及母亲,我只能作罢,我会为她选个好人家,不管怎么样,烟雨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二姐姐的眼前。”
这就是郭淮的好办法,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最后却要女人付出代价,许嘉仁可以超越时代理解郭淮的想法,可她依然觉得很可笑。
许嘉仁什么都没说,可是她眼里的嘲弄已经说明了一切,郭淮只能苦笑离去。
许嘉仁白天看望许嘉萱,晚上做针线活儿直到三更半夜。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一颗心悬在半空总也安定不下来,她见不到叶柏昊,却总是忍不住想像他到底在干什么。
越想他就越想见他,这个想法一出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为了能平复心情,她只能时常做针线活儿,企图在一针一线中打磨自己的耐心。
就这样,她不但为白冰绣了荷包,还为顾澜漪绣了枕巾,现在已经开始为许嘉萱绣起袜子。
她打了个哈欠,今日忙的差不多了,正要上床睡觉时,叶柏昊却忽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