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唐彪的?”她又没和唐彪定亲,仅仅是王氏自作主张和唐家往来频繁,外界是绝不会知道个中理由的,可这人是怎么知道她差点被王氏配给唐彪的?他人不在京中,可是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许嘉仁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不光知道唐彪,我还知道,你若是再赖在杭州不走,等王夫人真正给你定下来亲事,你恐怕连耍心眼的机会都没有。”叶柏昊在许嘉仁眼中捕捉到了恐惧和无助,明明有更多让她害怕的话哽在喉中,可是他却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罢了,想修理一个女人,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叶柏昊为自己的口下留情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目送子文和许嘉仁远去,萧瑞对叶柏昊道,“叶兄,太子溺水,一病不起,我恐怕今晚就要启程回京。”
“溺水?所为何故?”
“说是在冰面上钓鱼,冰层忽然崩裂。”萧瑞没再说下去,叶柏昊已经心中了然。
许嘉仁走在前面,子文紧紧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许嘉仁记得子文,这便是当初在东阁府上泼自己一身汤水的丫鬟。
“你再跟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许嘉仁回头怒骂,“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可能叫他得逞,不管他是说真的还是故意吓唬我!”
子文默不作声,只是表情冷冷的看着许嘉仁,许嘉仁顾忌这人有武功,也不敢太过嚣张,最后竟真被她一路护送回了府中。
一回府,换了衣服,许嘉仁便去打听段宵回来没有。
而段宵是天黑了之后才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直奔段老太太院里,看见许嘉仁正在为老太太倒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氏在里间陪着老太太说话,段宵走过去轻声问许嘉仁,“何时回来的,我找了你许久。”
许嘉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段宵走出屋子,两个人站在院里,月光洒下一片银辉。
“我以为你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也没再等你。”许嘉仁垂着眼眸,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段宵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表哥,我要回京了,老太太这边……我相信,有你在,老太太一定会好起来。”
“你若是为了躲我,我以后见你退避三舍就是。”段宵实在不解,他一片痴心,怎么就融化不了这块坚硬的石头,“嘉仁,如果我够狠,当初明明有很多机会向许老太太求了你。我承认,我起初待你好,确实是因为祖母对你母亲执念很深,我本着一片孝心,想将姨妈的女儿带回家。你也知道,我的妻子在过门几个月内就患病过世,打那以后,我对这种事情看的很淡,我谈不上喜欢哪个女人,可是因为一开始便打定了你的主意,不知不觉也会多关注你一些。我知道你女红不好,琴艺不佳,被姨父训斥的时候喜欢背着他做鬼脸,知道你不喜欢你继母,知道帮着嘉萱和王夫人对着干,可能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关注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想改怕是改不掉。”
许嘉仁仍旧低着头,也没打算看他,段宵叹口气,终是转身走了。
许嘉仁在院里站了许久,有寒风打在脸上,就像是巴掌一样。
“可你是表哥啊……”许嘉仁喃喃道。
第二天,许烨霖便跟个猴子似的窜上来,抓着许嘉仁胳膊不可置信问她,“你跟外祖母辞行了?”
“怎么,你不想回去?你别忘了,你今年可是要考试了。”许嘉仁在房里收拾行囊,像这种贴身衣物她向来喜欢自己动手,“当初本来就说好留半个月的,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父亲的。”
“我走可以,可你也打算走?表哥没有来劝你么!”许烨霖想到今早和段宵提起他姐姐时段宵尴尬的神色,凑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姐,是不是你怪脾气又犯了?”
许嘉仁将手上叠的衣服往榻上一甩,不悦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怂恿表哥,你不听我的话,最后只能闹的不欢而散。”
许烨霖脾气也上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不还是为你好么,要不是怕你被王氏算计,我一个大男人何至于婆婆妈妈的操心这种事情!”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许嘉仁一甩手,直接把许烨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