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匀的方向追过去。
“谢大夫。”嘉仁和妙梅在鄂国公府的夹道上总算追上了谢匀,嘉仁道,“辛苦谢大夫为家姐诊治,这是车马费,还请谢大夫收下。”说着,妙梅递出一个荷包。
这次谢匀收下了,“五姑娘还有什么事?”
嘉仁就知道谢匀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大费周章,“敢问谢大夫,你刚刚和家姐说她得了风疹,却和夫人说家姐中了毒,这是什么意思。”
谢匀猜到嘉仁刚刚一定是偷听到了什么,“贵府的后宅之事,谢某不便插手。”
二姑娘一觉醒来照镜子,发现自己起了一脸的水泡,当即便像疯了一样把镜子砸了,有丫鬟去请来了嘉仁,嘉仁又派人去请大夫,这才误打误撞遇见谢匀。谢匀给二姑娘诊治的时候,二姑娘的情绪仍然没有平复下来,谢匀望闻问切一番后,心中已经是有了结论,刚要说话就见嘉仁给他使眼色,他便故作轻松和二姑娘说,“只是风疹,吃几味药,别受了风,过几天便能消退。”
他从二姑娘屋里出来,五姑娘也跟了出来,本来是想问他真实情况,结果孙天家的着人把他叫走,那架势生怕谢匀多和五姑娘多几句话一样。
嘉仁自然不甘心放谢匀离开,一路尾随,到现在才得空问出实情。
嘉仁知道这个大夫是明哲保身,也不为难他,“你刚刚说家姐是中了毒,你可知道这毒有法解么?”
“唔。”谢匀叹口气,“谢某不才,这毒谢某是解不了,也许家师能有办法,不过家师向来行踪不定,我也难以找到他,还是请宫中太医来看看。”
嘉仁上下打量谢匀,此人看起来年纪不过三十,却自生的端秀风雅,皮相好的人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也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赖,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摸出婉儿仅有一个月的喜脉,在嘉仁的认知范围内,这是有一定经验的老中医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嘉仁更对他刮目相待。
他都说没办法了,那这毒也不是那么好解的,嘉仁在心中列出了几个可疑人选,眼下王氏也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好好排查后院,嘉仁便把精力放到解毒这件事情上。
太医是自然会请的,可万一太医也束手无策,那嘉仁就要早作打算,民间向来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嘉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敢问谢大夫能否透露您师父的名讳,我想前去拜访。”
“我师从普济寺的慧通师父。”谢匀道,“他最善解毒,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寻访名山、尝百草、采灵药,这几个月是为一位故交医病,这才在京中逗留了些时日,不过前些天家师似乎又出了门,至今没有回来。”
嘉仁听过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罗了半天记忆,总算想起来为何对慧通大师的名号如此熟悉了。“您真的没有办法联络到慧通师父?”
“我师父的病人恐怕都要比我清楚我师父的去向。”谢匀玩笑道。
王氏下令排查二姑娘院里的每一个下人,从吃穿用度个个方面,务必要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又将院里的每一个下人细细盘查了一番,到了傍晚才算有点眉目。
是二姑娘的胭脂里掺了不干净的东西,太医来了也说这胭脂味道怪异,有些像西域传来的香粉,可还是不知其源也不得其解法。
有丫鬟说这两天看到四姑娘来院里找过二姑娘,不过那时候二姑娘不在,四姑娘也就离开了,王氏一听这话赶快传人把四姑娘带过来,可是这时才发现四姑娘人不在了。
四姑娘房间值钱的首饰和日常换洗的衣服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怎么逃出去的,王氏把许嘉怜院子的丫鬟婆子统统捆了起来,怎么打也问不出嘉怜的下落。
许洪业知道家里出了这等腌臜事勃然大怒,派了一众亲信出去寻许嘉怜的下落,一夜之间双鬓都染了白霜。
众人有意瞒着嘉萱真相,可她自己也察觉出了什么,前半夜痛骂害她的许嘉怜不得好死,后半夜又是哭又是想挠自己的脸,嘉蓉、嘉仁、嘉楚一直陪着她,不让她乱挠自己的脸破了相。
嘉仁心事重重,在国公府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派人去了东阁府,这才得知郭淮这几日出了门,也不在京中。她急的团团转,在梁国公府门前转了好几圈,最后却见梁国公府出来一个小厮,嘉仁识得他,便悄悄跟着,等到无人之时才叫住他。
“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