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胡氏两手空空回了家,免不得又把曹珍珠一顿臭骂,诸如赔钱货、不要脸之类的。
曹珍珠一点都不生气,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家,离开把她当丫鬟使唤的爹娘了,韩家再穷,她的处境也会比娘家好,更何况,韩家有了野猪,日子眼瞅着就要好起来了。
第二天,韩江热热闹闹地来迎亲了,他烦胡氏,媳妇孩子还是高兴接回家的。
曹珍珠的肚子还没有鼓起来,至少外人看不出区别,描描眉毛涂涂嘴唇,大眼睛尖下巴,放到村里,容貌也算中等以上的,不然韩江也不会跟她好。
韩家的小院从早上一直热闹到天黑,大人小孩子进进出出的,陈娇嫌乱,但喜事喜宴,只能忍。
好不容易客人都走了,韩江去厢房洞房花烛了,韩岳、韩旭忙着收拾院子。
陈娇要帮忙,韩岳知道她累,笑着叫她回屋待着去。
院子就这么大,夫妻俩的谈话传到了厢房,曹珍珠竖着耳朵听了,羡慕地对丈夫道:“大哥对嫂子真好,你也会那样对我吗?什么都不用我干?”
韩江一边脱鞋一边看了她一眼:“你跟嫂子比什么?嫂子在娘家就娇生惯养啥也不干,你是吗?”
大哥喜欢伺候嫂子,他却喜欢被媳妇伺候。
曹珍珠听了那话能高兴才怪,抓起枕头朝韩江丢去。
女人穿着红衣裳,在烛火的映照下还挺好看,韩江笑笑,凑过去搂着人道:“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成亲了,咱不提那个。”
说着,他便搂着曹珍珠亲了起来。
曹珍珠开始当他只是亲亲,后来发现韩江还想扯她裤子,她就急了,小声道:“小心孩子!”
韩江气喘吁吁地道:“已经过了仨月了,能干了。”
他虽然今年才娶媳妇,可小时候就听过夫妻之间的事。
曹珍珠拗不过他,夫妻俩小心翼翼地圆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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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洞房花烛,韩岳扫完院子回到屋里,看见陈娇坐在炕头,面前摆着她的首饰盒。
他面露疑惑,都要睡觉了,她还想打扮打扮?
“明早弟妹敬茶,你说我送她哪个好?”
陈娇拿起一根杏花簪子,再拿起一只劣质的琥珀镯子,拿不定主意。这都是原身攒下来的首饰,或许村女们会稀罕,陈娇一样都看不上,也很少戴这个。明日新妇敬茶,她身为嫂子,理该送弟妹一样首饰当见面礼。
她看不上的首饰,在韩岳眼里却都是好东西。
“送条帕子意思意思就行,用不上这些。”韩岳上炕,帮她将摆在外面的几样首饰都放回盒子。
陈娇吃惊地看着他:“只送一条帕子?弟妹会不会不高兴?”
韩岳怪异地瞄了她一眼:“要么帕子,要么枕巾,村里妯娌送礼都这样,又不是大户人家。”
真是过惯好日子的娇小姐,成亲这么久,他没见她给自己添首饰,现在送弟妹倒是大方了。
韩岳希望自家妯娌和睦,但他可不想娇小姐傻乎乎地把好东西往外送,尤其是他还没摸透曹珍珠的为人,有胡氏那样一个娘,韩岳真不敢对曹珍珠抱什么太高的期待。
陈娇是不知道村人之间的送礼习惯,现在知道了,她就放弃首饰,下地去柜子里翻出几条帕子。
原身的帕子陈娇不习惯用,她过来后,陆陆续续缝了几条。
她盘腿坐在那儿挑,韩岳默默看着,觉得她的脸蛋好看,她的小手好看,她绣的帕子也好看,或是鱼戏莲叶间,或是美人当秋千。
“这条吧,鸳鸯戏水,寓意也好。”陈娇选出一条帕子,递给他看。
韩岳瞅瞅帕子边角栩栩如生的一对儿鸳鸯,就像她跟他,想也不想就塞自己袖子里了:“这条我用,我也没帕子了。”
陈娇:……
他根本就不用帕子好不好?出汗了都是用手一抹!
“还我。”陈娇扑过来抢。
韩岳也不躲,等她到了跟前,他一抱一压,就把娇小姐摁躺那儿了。
天越来越热,陈娇出了好多的汗。
刚得了新帕子的韩岳,这就拿出他的鸳鸯帕子,笑着帮她擦了一遍。
韩岳皮糙肉厚,并不在意那点小伤,皱眉问红梅:“到底怎么回事?”
红梅抽抽搭搭地道:“我与娇娇要去镇上买东西,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两个恶人……先不管他们,韩岳你帮我看看,娇娇怎么还不醒?”
她脑袋上挨了一棍,被韩江叫醒时,红梅疼得不行,但也没有一直昏迷啊。
韩岳让红梅扶着陈娇,他拨开陈娇乌黑浓密的长发,发现陈娇脑后肿了一个包。脑袋撞伤,非同小可,韩岳不敢擅自动手,对红梅道:“你先背她回家,我去镇上请郎中。”说完,韩岳又嘱咐二弟护送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