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终究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
战争在继续,煎熬也在继续。几个月后,公元975年,赵光义已经兵临金陵城下。
这天,李煜和周薇在压抑的战争氛围中,决定再看一眼金陵城。他们微服出宫,却发现金陵再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街上有难民和士兵,摊贩少多了,还有一些百姓背着细软逃跑。
他们来到了望江楼,门口的伙计正在拆卸灯笼。他们走了进去,也没有人招呼。只见老板正在指挥一些伙计搬桌子。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老板发现了他们,立刻走了过来。
“二位客官,咱们这儿打今天起就不做生意了,你二位要吃饭就去别处吧!”
周薇忙问:“这是为什么呀?宋兵不是还没打进来吗?”
那老板一脸愁苦,说:“这不是早晚的事吗?金陵保不住了,咱大唐也就完了,我这个小酒楼还保得住吗?我还不如趁早关了门,带着家小回乡下去,免得到时候宋兵来了又杀又抢的!”
这时候李煜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说:“我和我夫人都是慕名而来,能给我们再做一次桂花鸭吗?我们吃了就走!”
老板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他们,才说:“那好吧,那老汉就亲自给你们做一次吧!”
李煜看了看周薇,微笑了一下,便牵着她上楼了。他们坐在了以前常坐的位置,看着楼下几个忙碌的身影,周薇说:“以前这里多热闹啊,我们三个经常来这里,转眼这几年过去了,如今竟然物转人非!”
李煜也黯然的说:“是我不好,我保不住繁华的金陵,保不住祖宗的江山,保不住自己的兄弟——”
“不要这样说——”周薇轻轻捂住他的嘴,说,“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天下大势,总是分久必合的,天下总会出现一个霸主,而你只是不巧生在这末世乱世,你的仁爱,你的才华,你的义气,与这个时代不符,我全都懂,如今事已至此,我们会撑到最后,你不要再自责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你还有我!”
李煜听了,只是握着她的手。这时候店小二已经端上了酒菜,还有一壶酒,说:“二位客官,这时老板吩咐给你们准备的,请慢用!”
周薇道了谢,看了看酒菜,接着给李煜斟上了酒,说:“咱们再醉一回,我陪你!”
李煜黯然一笑,接着又拿起一个杯子,斟上酒,说:“咱们是三个人!”
周薇也点头一笑,两人喝了起来。他们喝了很久,却没有醉。可是楼下的人已经渐渐没了,他们不知道,老板在一旁看着他们,却没有打扰。
终于,他们决定走了,没有醉意。两人来到秦淮河边,过往的行人商贩少了,只有一些花船还在水上漂流着,时不时传来零零星星的胡琴声。他们看着河水发了一会呆,便听见路边有人在吵闹。他们闻声过去,只见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拉着一个男子哭喊着。
“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那男子一边挣脱一边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看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知道啊,我带着你们我怎么跑得了!”
那妇人一边安慰着啼哭的孩子,一边使劲拉拽着男子的衣裳,说:“现在宋军还没打来呢,你就带着家当跑了,我和孩子不就没活路了吗?”
那男子一用力,就把付热和孩子都推倒在地上,指着他们说:“你个臭娘们,拽的老子这么紧!现在兵荒马乱的,活路都是自己找的,我再不要跑,到时候宋军屠城我就死定了!”说完便不顾啼哭的妻子孩子,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李煜一把抓住了他,说:“你说什么?谁说宋军会屠城的?”
那男子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地说:“你是哪里来的混蛋,敢管老子的闲事?”
周薇也走了过来,说道:“你作出如此抛妻弃子的卑鄙行径,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男子一把甩开李煜的手,说道:“老子抛妻弃子是老子的事,跟你们有屁关系。王法?如今连国都没有了,还哪有什么王法?恐怕连皇上都要跑了,你还有心思管老子的闲事!”说完便啐了一口,走了!
周薇看着他离开,本来想追,却瞥见李煜神情突变,一种悲伤难以自抑。她便停住了,转头看见地上啼哭的妇人和孩子,她忙俯下身,拿出一些钱,交给那妇人说:“大姐,不要难过了,那种人不值得。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好好照顾孩子吧!”
那妇人接了钱,连连道谢,接着便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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