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下面几个侍卫的叫声更近了。
凌煜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刘菁一眼:“怎么样?”
语气间带着讥讽,好像她刘菁求着他娶,而他只得勉为其难给个jian妾她当当,这种施舍性的给予,并不是刘菁想要的。
她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扯了扯嘴角,站起来,却背过身去,两滴眼泪无声地落下,透过朦胧的泪眼远眺,才发现刚刚晴好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了脸,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阴晦。
一阵秋风拂面而过,丝丝凉意让她有些混沌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走吧,我带你下去!”凌煜的话带着无比愉悦的笑意,他无声地走到她的身后,向她伸出一只手,“不过,如果你不想让我带,也可以自己下去。”
这样说,明显就是向她的自尊挑衅。
刘菁气鼓鼓的,却嘴里一片苦涩,她想不睬他,让自己显得有志气些,可是,她又明白,在这么高的屋顶,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地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带下去。
在现实与可怜的自尊之间权衡着。
好一会儿,她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才伸出手去够自身后伸过来的那只大手,眼看就要够着了,而那只大手却突然缩了回去。
“嘿嘿!”凌煜阴险地笑了两声,甩了甩袍摆,转身就跑,在高低不平的瓦间竟然如履平地,奔到屋檐边站定,头也不回地说,“既然那么勉强,那就自己想办法下去吧!”然后向下一跃,身影就消失在刘菁的视线中。
他竟然将她丢在屋顶上了。
“可恶!”刘菁咬牙切牙地冲着那消失的背影冲了一下拳,发泄着愤怒的情绪。
不过,出了一口气后,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必须自己想办法离开屋顶,而且必须不让别人发现,这个难度对于前世的她,都有一定的难度,何况是这一世的她!
环视四周,这座房子的屋顶比其他房子高了许多,三面是院子或花园,另一面与主屋的后院屋顶连成一片,如果想下去,除了像凌煜一样飞下去之外,就别无选择地踩屋顶,由高走到低处,然后再想办法跳下去。
走过屋顶?前世的她不是没走过,也不是现在的她没胆量,而是她知道,就算她摒住呼吸走动,都会被下面的人察觉,后果了也可想而知。
“唉!”她长叹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呆了一会,又将脸埋进双腿间,闭眼养神。
心想,只能等待天黑后再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她感觉到有水滴滴在身上,全身冷嗖嗖的,抬头一看,啊,天色更黑了,冷风席卷着天际间有无数的水线,摇曳飘洒。
啊!下雨了。
意识到这一点,才发觉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与头上,酸酸麻麻,而风雨间好像夹杂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就像前世母亲在呼唤晚归家的儿女。
风声雨声正好能遮盖住走过屋顶的噪音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思忖间,刘菁已经站起身,将在风雨中零乱的头发挽到耳后,低着头稳稳地走到与主屋正堂相接的边沿,小心地跳了下去,发出的噪音连她自己都没听到。
心里暗暗庆幸,稍稍直起腰身,疾步而行,哪知脚下一滑,没等她惊呼出声,整个身子便向主屋的屋檐滚去。
“哗啦啦”声中,粗糙的瓦咯得她全身疼痛不已,她却顾不上,而是企图扳住瓦片,让身子停下来。
然而,她揭了好几块瓦片,制造了很大的动静,身子依然向下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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