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新任主帅走到宫飞颜身边,躬身道,眼光偷偷瞟向那个尊容华贵的太子。
宫飞颜看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一旁的雕花木桌上,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又震动人心的声音,他淡淡说道:“想退了是么?”
新任主帅一脸惶恐,内心一直在打着鼓,这样放弃一座城池,在军旅生涯上可算是一大败笔,可如今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从前他都是听从主帅的安排,如今自己做主帅了,却变得束手无策了!
他哆嗦道:“殿下,我们之前的计划不也是如此吗?守城本就不是最终目的,放弃……对我们也好!”
宫飞颜沉思,轻倚在座位上,想着离兹国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如今的离兹国只能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了,谁也不知道,光鲜亮丽的离兹国,实际也是一副快要散架的支架,宫飞颜的深色中带着一抹愁郁。
良久,他才开口道:“退吧,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该是直面央泽的时候了。”
新任主帅一脸欣喜,有了太子殿下的首肯,他至少不用担下那份责任了。“是!”
新任主帅立马跑到门外,吩咐左右将领,整军突围。
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宫飞颜,笑的却是诡秘,一丝幽幽的声音飘散在空中:“顺便,找到你!”
另一边,司寒观察着城中的变化,发现离兹军队有了突围的趋势,他打了一个信号,让央泽国的军队配合离兹国演了一出大戏,无意中破开一道口子,让离兹的军队突围出去。
央泽军到达平城时,离兹已退了个干净。
葛仲很显然有些不乐意,就这么让困扰他多天的离兹军退出了,还真是生生憋了口气在心中,怎么也咽不下去,奈何这是司寒坚持要求的。
葛仲是个直率的人,他恨恨道:“这样放虎归山,还真是不痛快!”
司寒轻笑,不置可否。这样的决定是他和舒影达成的一个共识,他们一致认为从离兹国的种种作态来看,他们根本没有打算长久占据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故意来犯。
不然,他们为何有能力占据平城三月之久,却将其他三座城池轻易丢失,又不然,他们为何占据了平城却没有其他任何动作,甚至只是依靠着远远调来的军粮度日,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一点,离兹国闹这一出,定有其他用意。
而舒影与司寒的想法都是,静观其变,他们只需借着这次机会,回到皇都。
“秋元节就要到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回到皇都么!”司寒避开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八月初一的秋元节是东源大陆上流传已久的传统佳节,在这一日里,不论是处在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家家户户都讲究团圆二字,祭月、观潮、猜谜、玩花灯等等,都是与家人同行的。
而对于这些常年在边陲之地厮杀的将士们,秋元节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没有哪个将士是不期盼回到家中的。
葛仲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他自然懂得司寒所说的话,原来在外那么久,他已忘了自己还有家。还记得,他在出征前,他曾答应五岁的儿子一同回家过节的。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是该回去了……”
央泽的边陲恢复了它本来的安宁,央泽大军铮铮的战鼓响彻了半面天空,胜利的号角在回家之路吹响,皇都。
此时,舒影先一步踏上了回到皇都的道路,路途中她未休息半刻,几乎是不眠不休,终在第八天的时候来到了皇都,锦城的脚下。
“锦城”二字挂在墙头上,熠熠生辉,舒影掏出腰中的关符,进城后直接朝着相府的方向去了,之前宁冰蓉让她回去,她不是不担心相府里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必须待司寒那边尘埃落定了,再来解决这件事情。
舒影大步跨进相府的大门,相府管家见是一红衣女子,平日里也没见过她,管家拦在她的面前,说道:“什么人?”
舒影面若冰霜,冷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管家,说道:“八年未见,管家都不记得相府有个三小姐了是么!”
管家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这位冷艳的绝色女子是舒家三小姐,舒影,他赔礼道:“老奴眼昏,竟没认出小姐您来。”管家一边上来牵住舒影的马,想要将舒影扶下马来。
舒影先一步跳了下来,马鞭扔在管家的怀里,然后朝着芳渗园走去。一边问到:“相府最近怎么样?”
管家跟在舒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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