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仲的叫嚣并没有得到平城内的任何回应,此时的平城更像一座空城,里面一片死寂。葛仲带军在平城正门前扎了营,临走前,他对着平城扔下了一句话,“既然里面的人不出来,那本将军就要进去了,你们可都等着!”
葛仲扎营的地方处于靠山的位置,营前还有一条清澈的流水。当日,葛仲在营中召集了几名副将,商讨攻城的事宜。
“今日未时,集中兵力,务必要攻下平城,可还有异议?”葛仲坐在主位上,一副威严的模样。
“今早我们那样叫嚣,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下午果真去攻打他们的正门了!”一名副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还有那离兹太子,怎么样也不肯露面,听说他男生女相,长的比女人还要漂亮,想是怕了我们将军的雄风,躲一边去了。”另外一名副将也在一旁附和道,脸上写着“鄙夷”二字。
葛仲端坐在主位上,并没有制止他们的恭维,事实上,明知他们说的都是恭维之词,但只要悦耳,没有人会不爱听的。
攻城的方案很快就被敲定了,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主攻正门。
然而,葛仲一心的筹谋却在军队整合时,被提出了质疑,这质疑的声音,就来自司寒之口。
“今军队分为三支,一跟随左副将,包围平城,二跟随右副将,打开城门,第三支听我口令,助攻。”葛仲站在最前方,面对众士兵安排道。
“是!”众士兵纷纷回应道。
一声突兀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这样如何攻得下平城?”
司寒懒懒的声音从人群中飘了出来,听言,葛仲立马拉长了脸,说道:“何人说话!”
站在司寒周边的几名士兵纷纷让了出来,司寒独立在人群之中,士兵的盔甲并没有将他那邪魅的面容遮挡住,他说道:“平城正门定然设下了重防,攻,是不破的!”
司寒轻描淡写的言语,又显得那么斩钉截铁,这让葛仲有些下不来台。葛仲盯着他,说道:“不遵将令者,军法处置,你可知道?”
司寒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惧的模样,说道:“我只是把该说的说了罢了。”
葛仲一直以来,都是分的坚信自己的决定,战场上的他,就是神,他的方案从来都是正确的,没有人可以忤逆,他说道,“责罚不可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司寒冷冷地一笑,说道:“申时照原计划攻打正门,但只是佯攻,晚上,才是攻陷平城正确的时机。”
葛仲皱了眉头,他想要一举拿下平城,若是照那人所说,只是佯攻平城,那么怎么样才能保证晚上就是正确的时机呢?若晚上真是正确的时机,他们成功了也罢,若是不成功呢,他就必须在事后为此件事付出代价,例如责骂,他要他的清誉高于一切。
思虑片刻,葛仲挥手,让身后的两名士兵上前来,准备军法处置司寒,他说道:“说完了!很好!你不遵将令的事,是不是也要自领军法了啊!三十军棍!”
两名士兵上来欲拖住司寒,却被他闪开,司寒丢掉手中的剑,说道:“军法我受,但……”
之后的话,司寒并没有说出口,给人留下的想象空间也是巨大的,葛仲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司寒话里的意思,不过就是攻城一事,司寒会证明,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葛仲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开始棍棒相加,重重地落在司寒的脊梁上。
至始至终,司寒都没有吭出一声来,葛仲其实是惜才的,看见司寒这般也就没再难为他,“留营养伤!”,接着,葛仲又转过头对众士兵说道:“众将士听令,整军出发!”
战鼓咚隆作响,军营里吹响的号角听在司寒的耳里,显得那么的讽刺,他是否该好好的坐在营帐中,等待葛仲的失败归来!
司寒刚掀开营帐的门帘,立刻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他出手抓向门边人的肩膀,一抹红色进入眼帘,他收手,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舒影揉了揉肩膀,心想,那人懂不懂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啊!她径直走到司寒的床边,坐下,说道:“你挨军棍的时候。”
司寒也坐下在她身边,递去一杯热茶,把舒影语气中的调笑忽略掉了,说道:“至多还有半月的时间,皇都,近了。”
“今夜成功便可!”舒影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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