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的背后,站着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默默擦拭着一把雪亮的刀。
“此事属下不便多言,也不知从何言起。”中年男子淡淡道,依旧细细擦拭着他的爱刀。
“千刀,你说本王值得么?”瑾王微闭了闭眼睛,脸上染了疲惫之色。
“王爷认为值,便值。”那名被称为千刀,正拭刀的中年男子就是武林中远近驰名,爱刀成痴的千刀客。
瑾王微微点头,看向千刀客,忽笑道,“千刀,若非是你在本王身后擦刀,怕是会以为要刺杀本王呢。”
千刀客吹了吹刀,将刀收到身后,“王爷说笑了。”
“好了,是时候了。”瑾王眉头微皱,一抹不悦掠过,似乎对千刀客的冷冷淡淡颇为不喜。
瑾王站起身,蓝色锦服旋出一抹狠厉。
此时,唐宫婉与展宿南跃过后院屋顶,才停了下来。
展宿南揭开两块瓦片。
唐宫婉一脸好奇地向下望去,只见灯火阑珊,阁中却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回头对展宿南点了点头。
展宿南携住唐宫婉的细腰,悄声无息地由北面窗子跃入阁中,藏身于梁上。
“宿南,这里确实十分诡异,连看守的人也没有,一定有危险。”唐宫婉脸色渗了些担忧,“我们还是走吧?”
“冷宫主敢让你前来,必定算计好了一切。”展宿南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了她莫大的安全感,“我们先下去看看。”
唐宫婉跃下房粱,深吸一口气,篡紧了临走前冷夙薇给的锦囊。
既来之,当安之。
瑾王府前阁建于厅堂之后,楼阁精巧,却在灯火通明时依旧显得幽幽阴森。
唐宫婉心底泛寒,眼珠一眨不眨看着阁中摆设。
“你怕什么。”展宿南淡淡道,略微清冷而有磁性的声音在阁中竟有了回音,他睨了一眼唐宫婉,“前面有声音。”
唐宫婉下意识朝展宿南缩了缩。
唐宫婉这个动作,无疑取悦了展宿南。他唇角微勾了勾,朝有声音处走去。
唐宫婉不动声色拿出锦嚢,只见锦嚢中只用秀气的楷体写了一个“就”字。
唐宫婉细细思索起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展宿南走过了前堂华室。
隐约间,一声轻轻的呻吟顺着幽风传来,夹杂着痛苦。
展宿南皱了皱剑眉,与唐宫婉对视一眼。
见唐宫婉眼中的担心,展宿南伸手覆住她的手,微微一收便握住了她的手,手下的纤细光滑一颤,继而归于平静。
顺着方向推开一道门,这次门后并没有灯火通明,而只是一点灯火如豆大小,闪烁着摇曳。
那显然是一间昏暗的密室,十字架木桩上绑着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他破旧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衣裳,蓬头垢面,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刚才那一声声呻吟,便是出自他口。
这里一个侍卫都没有,显然是瑾王安排他们前来。可这个人……是谁?
展宿南右手伸向满身伤痕的男人……
忽然,那男人抬了头,一双眼睛中倒映出展宿南和唐宫婉,更是让他们看见他眸中的怒与恨!
唐宫婉讶异,竟然是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