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终是战胜了她的倔强。
宇文曜迷迷糊糊之间,只是看见一抹晶亮在眼前滑过。
他笑了起来,“本王不是替你受过,而是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本王来受的。从前你就说过,不会因为本王做什么而心存感激,因为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本王而起。所以,下去吧,区区两百鞭噬魂鞭,本王还受的住,死不了。”
夏南烟紧紧的抿着唇,慢慢的走到他身侧和他并肩站着,“你不下去,那我陪你一起受罚。你说的没错,很多事都是因你而起,但说到底,祸是我一个人闯的。要受罚,那就一起。将来,也别在说我欠你什么了。屈虎,你打吧!”
屈虎握着鞭子顿了顿,最终点点头。
鞭子猛然扬起,夏南烟突然转身,整个人挡在了宇文曜的面前,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背上,那刹那间的疼痛,让她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似乎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而拼命将自己能够感觉到的感受放大,释放一般。
“南烟!”宇文曜喃喃的唤着她,身后突然灵气一涌,绑着他的绳子四分五裂。
这世上没有能够真正困住他的绳子,也没有真正可以惩罚他的刑具。
唯一能困住他的,能够惩罚他的,都只是他愿意罢了。
接住了夏南烟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拖着一身血衣,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四喜在宇文舒的肩上,疯狂的留着眼泪,一个劲的把鼻涕蹭在他的身上,宇文舒叹了一声,感慨颇深,却也无能为力。
“继续打吧!”宇文曜抱着夏南烟,淡淡的看了屈虎一眼。
没有因为心疼夏南烟,而做出任何抵抗的事。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想过要逃避,他要她留在帝都,留在他身边,光明正大的,就必须经历这一切,否则,顶在她头上的,是他们永远都无法释怀的。
屈虎点点头,闭上了眼,鞭子再一次的样子。
宇文曜和夏南烟相视一笑,更紧的拥着彼此。
只是当鞭子落下的时候,有人挡在了他们的身前,而鞭子,从魏雪的脸上落下,那雪白的长发之下,依旧绝美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不是他们的错。”
听见魏雪的声音,两人才扭头,魏雪的一头白发,让宇文曜微微皱起了眉,看了夏南烟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雪儿,下去。”他道。
魏雪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拥着彼此的手,那个她想要,却从未真正属于过她的怀抱,不敢她做什么,始终,他都只愿意为夏南烟一个人挡风遮雨。
“师兄,你知道,为何后来,我都叫你王爷,而不叫你师兄了吗?”她问,凄凄的一笑,却根本没想得到他的回答,“因为我以为,只要我刻意的这么去做,你就不会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可事实上,我错了对吗?就因为有些事,是你最不想要去忘记的,才会在刑域之中丢失了。我偷来的半年时间,终究是偷来的。是偷的,总有要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