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烟佯装没有听见,转身去摸了摸木桶里的水。
不提那钱倒也罢了,一提起,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就忍不住的想对四喜暴力一番。
她眼里发狠,手随意的抚着水。
一抬眼,看见宇文曜站在那儿,似乎要继续脱衣服,又好像有点犹豫似的,时不时的抬眼看她。
她蹲在木桶边缘,目光平视,正好落在他搭着裤子边缘的手上。
虽然说,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之事,但她真记得的不多,等她恢复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那时候,他是穿着裤子的。
所以,此刻,她脑子里除了想了那失去的银子之外,稍稍又有些‘期待’他宽衣解带之后的模样,因为有了这个期待,所以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全然没有在意宇文曜此刻的脸色是什么样的。
宇文曜承认,他故意磨磨唧唧的在那儿站着,作势要继续脱衣服又不脱的样子,就是想臊臊夏南烟来着。
虽然她已经很多次的表现出了她和旁人大相径庭的作风,比如可以光明正大去青楼找小倌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在她面前脱光衣服。
可是他依旧还是有些期待,期待他能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但,最后他选择了穿着底裤下了木桶。
为什么?
因为某人色迷迷的盯着他的样子实在让他不高兴,更在他假装犹豫不定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显然是嫌他脱的时间太久了。
她有兴致了,他却没了。
他下了水之后,夏南烟果然站起来,手里用来擦背的毛巾在木桶边缘拍了一下,不高兴的问:“你习惯穿着衣服洗澡的吗?”
“嗯!”宇文曜闷闷的应了一声。
夏南烟绕到他背后,不满的耸了耸鼻子,可是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纱布上,心又莫名的有些堵的慌。
她的手不受控制似的,慢慢的伸过去,轻轻的搭在那还在渗血的纱布上。
宇文曜的背突然僵住了,本想笑她是不是内疚了,可最后什么话都咽了回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甚至透过那一点点的温度,能够察觉到她此刻的心疼。
为他心疼。
“好险!”夏南烟的声音很轻,宇文曜微微勾起了嘴角,想告诉她,其实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弱,话还没说,又听见背后的人用自言自语的声调道:“如果你死了,九王府的财产就得充公了吧?要不我考虑一下先成亲再继续谈恋爱吧!这样,就不会白白便宜皇上那小气鬼了。”
“夏南烟!”怒吼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原本想送些药草进去给宇文曜浸身的夕芊,一把揪出了正要推门而入的四喜,压低了声音道:“算了,师兄的身体扛的住。这药草还是下次等夏南烟不再的时候再给他吧!”
“夏南烟!本王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可不可以!”
“哎呀!穿着衣服洗不干净啦!你别动,我自己动手就可以了!”
原本不想听夕芊的话,想去看看宇文曜到底怎么样的四喜,听见了屋里的对话,认真的点点头,“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