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始作俑者,宇文耀去崖底救我好像不算什么大恩大德。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个人在崖底是生是死总得有个人知道吧!你没坠过崖,这滋味你不懂我能理解。”
夏南烟说着大度的挥了一下袖子,“其次,去酆都不是我愿意的,遇到邪灵泉也不是我想的,从而导致了蛊毒发作,让你师傅告诉我如何解毒,也是纯属巧合。至于付清秋,其源头是宝珠,要对付我的是宝珠。你该庆幸,今天我受的这一切原本是你的。而这一切,原本就是宇文耀挑起的。为什么要离开的人是我?”
“南烟!”魏雪站了起来,失望的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是通情达理之人,今天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明白,师兄不是一个寻常人。我不是为我自己,只是为了师兄,我只想他平安无事。”
夏南烟也站了起来,笑了笑,“雪儿,也许你觉得,爱一个人就是默默的在一边看着他,为他做所有的事都无所谓他知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伟大?其实你感动的只是你自己罢了。你可以去告诉宇文耀你的心思,若然他被你感动,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绝不会横生枝节。可若你对我说这些,就觉得我应该愧疚对宇文耀造成的伤害,应该离开他,那我做不到。的确,他受伤是因为我,可同样,我受到一切的伤害,也都是因为他,我没怪他,他又凭什么来怪我?他若没有来怪我,雪儿,你就更没有资格来要求我做什么。”
说完,她率先出了凉亭,下了台阶,她又停下来转过身道:“今天,你明明就在我们附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可你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救他,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可我也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你也并非是你以为的那样,是站在受害者的一方。”
魏雪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她常年与药材为伍,自然会这样,而且那香也很奇特,闻过一次的人应该都不会忘记。
今天在郊外,肆起的狂风之中,有那样的味道。
很淡,可是夏南烟还是闻到了。
她不想对魏雪的行为做任何的揣测,因为她五岁的时候离开家人,去陪伴一个和她无关之人,天绝岛上十年光阴,如今依旧陪伴左右,她的付出,她未曾做到,所以她不会自以为是的站在高处去指责她做的那些事。
可同样的,她也并不觉得她便可以仗着这些功劳去指责她的错误,要求她离开。
幸好她是夏南烟。
没有那么容易便觉得愧疚。
她从前没有爱过谁,没有在意过谁,可如果她认定了一个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
既然大家都一样的想往一只船上挤,谁能留下,谁要出局,各凭本事好了。
她只求真心,别的全都不重要。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魏雪突然冷笑了一声。
那倾国倾城的面上,堆砌的凌厉,和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