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很自信。”
“李姐,你知道我现在最关心什么吗?”向天亮问道。
想了想,李亚娟道:“你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陈青云的?”
“是的,陈青云为兄报仇是另外一回事,我反而一点都不恨他,但对背后雇用他的人,如果不找出來,我会始终耿耿于怀的。”
李亚娟思忖着说:“会是哪方面的人呢?”
“你想分析一下吗?”
“当然,我们好久沒有一起共事了。”
“呵呵……一起共事,说得好。”
李亚娟道:“老规矩,你來设定条件。”
“能雇用陈青云的人,不会直接找到找到陈青云,因为陈青云实际上已不是本地人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认识他,更不可能雇他办这种事,因此必定还有个中间人在牵线搭桥,这个中间人才是有能耐的人,既认识黑道上人,又和白道中人有很深的交情。”
“这分析我同意,但象这样的中间人,我们是很难找到的。”
向天亮道:“首先,雇用者是个体制中人,他和市第三建筑公司或市一中教学楼工程项目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或是金钱,或是仕途。”
“对,这样的人有这么几类,一是市第三建筑公司的人,二是市一中教学楼的实际施工方,三是市一中的领导,四是建设局和质监局的人,五是分管建设系统的副市长洪成虎。”
点了点头,向天亮笑道:“二和三可以去掉,他们的层次太低,做不出这样的大事,质监局也可以排除,哪怕市一中教学楼真的垮了,他们也沒多大的责任,因为他们的责任,不过是在验收中沒把好关嘛。”
李亚娟点头道:“那我们对剩下的怀疑对象进行一一分析,先说咱们建设局。”
“我说咱们建设局,指的就是张行局长,其他人绝无可能。”向天亮微笑道。
李亚娟也笑着说:“我知道,但我觉得他沒那个可能。”
“理由呢?”
“胆小之人,不会大胆做事,你在公路上那么一撞,他早就吓破胆了,再说,他要是雇用了别人,就用不着在门外守到天亮,在公路上又开车追你了。”
“对,不是他。”
“洪副市长也不可能。”
“嗯,你说。”
李亚娟道:“据我所知,市一中教学楼项目立项后,洪副市长坚决反对由市第三建筑公司承包,他为什么反对我们不知道,但他当时反对的坚决,咱们建设局的人都知道,甚到在市长常务会议,在市委常委会上,他是拍了桌子的,还和当时的市委主要领导大吵一场,这些,是有目共睹,都是有文字记录的。”
向天亮嗯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今天听陈姐也提到过。”
“所以,不管市一中教学楼塌不塌,都不影响他。”
“不对。”向天亮摇着头。
“怎么不对?”
向天亮道:“市一中教学楼塌了,证明洪副市长有先见之明,所以他希望市一中教学楼出事。”
“可是,如果市一中教学楼真要塌,他也用不着阻止我们呀。”
向天亮又道:“如果市一中教学楼不但塌了,而且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不更显示出洪副市长先见之明的光辉吗?”
李亚娟迟疑了一下,“洪副市长他,他会这么狠毒吗?要知道,那都是十几岁的小生命,不是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而是几百个上千个呀。”
“据我所知,他会。”
“他……他真的会吗?”
向天亮凝重的说道:“我怀疑他,是有充分理由的,首先他是一个政客,而政客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只要目的不论手段,这也是他的人性所决定的,为了保持自己的清誉,和儿子的未來,他毫不犹豫的开枪废了儿子的一条腿,杀伐果断,所以他有干坏事大坏事的本质。”
“八爷,你说得对。”
“其次,在这次市委领导班子的调整中,正常情况下,他是能进常委会的,而且很可能出任常务副市长,但是因为一场政治地震,他受挫了,所以他失落他压抑,以他的年龄,心里一定有一种‘过了这个村沒了这个店’的感觉,他可能失去理智,他需要发泄,所以他有犯事的可能。”
李亚娟微笑着道:“这就是犯罪心理学吧。”
“最重要的证据,是我在老许弟弟家偷听时,他们的谈话给我的启发,很显然,许西平是不知情的,而余胜春是既知情又不知情,至于洪成虎,他和余胜春的对话,充分说明他早就知道市一中教学楼工程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但他作为分管领导,竟然装聋作哑,这就是说,他在希望和默许悲剧的发生。”
李亚娟道:“于是,当我们想制止悲剧的发生时,他就來阻止我们。”
“难道不是这样吗?”向天亮问道。
“这……这太可怕了。”
顿了顿,向天亮斩钉截铁的说道:“因此,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出去,在九月一日下午两点前出去,制止市一中教学楼的竣工启用仪式。”
“八爷,我们能出去吗?”
这话是陈美兰问的。
原來,她和杨碧巧根本就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