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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开始,我和常中林成了忘年之交,我们的关系甚至连劳诚贵都不知道,我们开始秘密调查所谓的五人帮,但穷其精力,仍然收获不大,姚金星是我们五年调查的唯一成果,而刘青同,我们一直只是怀疑,至于孙占禄,我是在昨天才明白,他是五人帮里的骨干成员。”
“如果不是常中林在背后支持我,我要么精神崩溃,要么早就和姜珊分道扬镳了,常中林让我学会了忍,他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报仇而报仇,报仇就显得毫无意义,他说凭我一个副科级,恐怕不但仇报不了,而且还会毁了自己。”
“所以,这五年来,我就是抱着一个忍字过来的,因为我必须等待一个机会,既不伤及自己,又能一举报仇,现在,我觉得机会来了。”
“常中林帮助我升任城乡规划编审处处长,我亲生母亲又助我坐到了局长的位置,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又结识了高市长的秘书谢千叶,通过谢千叶,我应该能搭上高市长这条线,所以,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
“冥冥之中,机会来了,在国际大酒店的通风管道里,我听到了姜珊和孙占禄的密谋,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哎,还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向天亮似乎走神了,张行不得不停下来,略有不满的提醒道。
不料,向天亮扭过头去,对着墙壁喊道:
“常局长,你耳朵不好,何必隔墙而听,不如过来同饮一杯吧。”
张行笑了,“就知道瞒不过你。”
“哈哈,小向你果然厉害啊。”
随着笑声,一位白发老者飘然而进。
他正是常中林,原建设局副局长,现在是市政协委员。
不等向天亮起身相迎,常中林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自己也很快坐到了茶桌边,“都是自己人,别讲究婆婆妈那一套嘛。”
张行忙着敬烟敬茶。
“自己人?”向天亮念叨着,颇有深意的笑了。
常中林微笑着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向天亮摇着头。
“你为了在建设局立足和进步,张行在局长位置上为了立足和进步,目的一致嘛,怎么不是?”
向天亮笑道:“自己人还搞隔墙听风这一套,您老人家累不累啊。”
“噢……哈哈,这你得怪张行,他对你不放心,所以才让我在隔壁等着,你当我乐意干这种活啊,哈哈……”
常中林爽朗的大笑不已。
向天亮被常中林的爽直所感染,抱拳作揖道:“请前辈指教。”
常中林收起笑容说:“小向,打胜仗并不难,难的是善后工作。”
张行也点着头说道:“小向,这也是我今天约你来的目的。”
“你们想瞒天过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行又点点头,“有这个想法,想找你商量来着。”
向天亮立即沉吟起来。
常中林和张行值得信任吗,向天亮的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象机关里常见的红头文件一样,都是有一定期限的,官场上的合作或结盟,也不可能是永久性的。
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能永恒的,唯有利益。
张行不是善类,他的善是装的,是逼出来的,就象他怕老婆的名声一样。
一旦他有了一把手真正的权威,回过头来,又会是一付什么面孔呢。
更何况,张行做不到一手遮天,在建设局里,副局长杨力恒正冉冉升起,实力能力不输张行。
和张行合作并结盟,采取一边倒的立场,既得罪杨力恒,又不符合向天亮的风格。
合作是必须的,有限的合作,保持距离,敲敲边鼓,呐喊几声,又是必要的。
刘青同说得对,只有拿住人家,才是跟人家合作的前提条件。
与其与虎谋皮,不如画猫**,二叔说的。
“常局长,张局长,你们的具体想法是什么呢?”
常中林微笑着说道:“小向啊,你很年轻,路还很长嘛,看人看事,都要把眼光放远一点。”
“呵呵,常局长啊,我读书不多,咱们能不能……能不能说点让我听得懂的话啊?”
“哈哈……好嘛,咱们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向天亮忽地挥了一下右手。
“千头万绪,我有一个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