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等待着她说下去,苏茉没办法,只好说:“娘娘,其实在您离开苏府的当夜,靖王爷已经将臣妾休离。皇上去靖王府寻找娘娘未果,却替臣妾拿回一纸休书,从那时候开始,臣妾就已经是孤家寡人。”
苏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回苏府住就行了,诺大的苏府又不是容不下你,养你这样一个女子,也还是很容易的。再说,现在萧齐都流行再嫁之风,你可以再找个比靖王爷更好的男人嫁了。”
苏茉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而且她对于苏谨的奚落也没有反驳,只是不断地流泪,不断地嘤嘤哭泣,直到苏谨的耐心完全失去。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苏茉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娘娘,臣妾,臣妾回不了家了……爹他,把我赶了出来!如果不是皇上相救,臣妾在那晚就已经要流落街头了。”
“是吗,好惨,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现在臣妾是住在离此不远的清灼小院,原来只是个废弃的小院,只因臣妾要住进去,所以皇上临时起了这个名字,写了扁挂在门上。”
苏谨以前住的九华山的大慈藏寺小院,也叫清灼小院。
他居然安排苏茉进入宫中居住,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苏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宫中呢?
苏茉似乎看出了苏谨的疑惑,接着道:“之所以安排臣妾在清灼小院,只因为臣妾的娘亲犯了死罪,现在被关在天牢中,说是要秋后处斩。臣妾长到这么大,尚未尽过孝道,又没有办法解救她出来,因此住在离天牢最近的地方,可以每日亲自做了饭食去孝敬她,这已经是臣妾唯一能做的事了。”
原来如此啊。
苏谨一时间,差点又要同情起苏茉了。
被夫君无故休离,被父亲赶出娘家,娘亲又在天牢,唯一能敬的孝道就是天天做好饭送给她的娘亲吃。
不过,苏谨现在似乎太了解苏茉了。
关于这几件事,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看天色道:“快晌午了,看来你今日的午饭要晚了,不知道二娘会不会饿得难受。”
苏茉这才站起来告辞,“是该做午饭了。”
然而苏茉才走,苏谨就已经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小月忙给她拍背,“娘娘,您怎么了?哪里难受?”
苏谨咬咬唇,眸中全部都是痛色,“我心里难受,皇上居然把这贱人接进宫里来,他根本就是引狼入室!苏茉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还有这该死的萧齐,怎么会流行再嫁之风呢?不是说古代的女子,被除了老公以外的男子摸一下手,也要把那条胳膊都剁掉吗!怎么原来萧齐是个例外呢!”
原来她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苏茉的用心,既然已经被靖王爷休离,那么她现在可是自由了,她甚至可以嫁给皇上!
小月哪里知道苏谨已经想到了这些,只连忙进去端水。
等她再回来时,苏谨却已经平静了。
想了想道:“听说欣贵人养了两只小白狗,把这些糕点拿去喂欣贵人的狗。”
小月嗯了声,又道:“娘娘要去看欣贵人吗?”
苏谨嗯了声,算算时间,差不多正是皇上该下朝的时候,或许此时也在寒蝉暖阁。她已经迫不急待地想问问萧鸾,为什么要把苏茉接到宫中来?
他如果想帮她,实在有太多的方法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
寒蝉暖阁。
一支芍药已经快要枯萎,正如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满面死气。看着她,怎么也跟之前那个灵秀的多才多艺的女子联想起来。
掐金丝的香炉里,袅袅的香烟溢出,静。
兰公公和欣贵人的贴身丫头花信共同伺候在旁边,只见床前男子俊逸的脸,布上骇人的寒冰。
他们以为皇上肯定会发怒,会骂人。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握着欣贵人的手,轻轻地唤道:“欣儿,你平素是忍耐习惯了吧,怎么别人打你,你都不知道躲呢?”
苏谨悄悄地进来,也呆呆地望着床上死气沉沉的女子。
看到这样的欣贵人,这样的萧鸾,她所有的问题,都问不出来。
将目光转到花信的脸上,她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花信,大夫怎么说?”
花信对于苏谨一直有种难言的感激之情,此时苏谨一问她也哭了起来,道:“回贵妃娘娘,太医说小主被打中了脑袋,伤了神思,或许能够醒来,不过就是人的精神和身体都会很差。也有可能,干脆就醒不过来。”
话刚说完,就被萧鸾一计眼风扫过来,花信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连忙跪下去,“小主有神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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