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刚下过雨,今夜里的风还是挺凉的。
纸娟被这风吹得打个激灵,心中乍然升起怨气,折腾了整天已经很累了,半夜三更不让人睡觉,去替王爷拉被子!
贵妃娘娘管得也太宽了吧!
以前她没来的时候,半夜也没见谁给王爷拉被子!她分明就是管得太细了,竟比王妃还关心王爷!
纸娟带着这种怨气,进了玄宁的房间,借着幽暗的青光,发现他果然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在做什么很难过的梦……
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还唤着谁的名字……
纸娟凑近了仔细听,却原来是,“小谨……”
纸娟愣了下,替玄宁拉拉被子,就走了出来。她知道贵妃娘娘的名字叫苏谨,也听见王妃这两天唤贵妃为谨儿,不知道王爷所唤的小谨,是不是就是……
她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房中,苏谨还在等着她的回话,她点点头道:“回禀贵妃,奴婢已经替王爷拉好了被子。”
“嗯,你睡吧。”
苏谨回到苏茉的床前,想告诉她玄宁睡得很好,却见她已经又睡得深沉了,于是也爬上床,在苏茉的身边睡了。
阳光布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苏谨想,今天可以回苏府了。
然而,苏茉却又陷入一阵一阵的昏迷……
来医她的大夫说,她的风寒很严重,加上腿伤,真是雪上加霜,如果不好好调理和照顾,甚至会有生命的危险。
况且,苏茉迷迷糊糊地,总是唤着谨儿。
没办法,苏谨又在王府里耽误下来,这一耽误,竟是数日。
这日,苏茉好不容易才睡了,阳光很好风很轻,苏谨到园子里逛逛,结果就看见玄宁站在那株木谨旁,幽幽地吹着笛子。
笛声忧郁,搅起心中阵阵的涟漪。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慌唐,怎么会在王府中逗留如此之久呢?心中想着,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回到苏府去,再不能留在这里。
她悄悄地退到了别处,没有打挠玄宁。
下午的时候,苏谨便跟苏茉说:“明天本宫要回苏府了。以后你自己要保重。”
苏茉面有忧色,“谨儿你走了,就没有人陪我了。而且从此以后,我也不能叫你谨儿了,还是得称你贵妃娘娘。我们姐妹二人,终究会越走越远,远到再也触摸不到对方。”
“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么绝望的话,现在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我承认,我曾经因为自己所受的苦,而怨恨你和二娘,但是说到底,你们都是苏二小姐的亲人,我不会一直记仇的。”
“我娘曾经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她所得到的结果,是应该的。”
……苏茉面色凄然,万分舍不得苏谨似的,两人倒是剖心置腹地说了很多话,不过到最后,苏谨所记得的,却是苏茉所说的其中一段,“谨儿,你知道吗?在我们小的时候,爹就很疼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比赛写字和背诗,你却总是强过我。
虽然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却总是不服气。谨儿,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呢?”
苏谨当然不能告诉她,比她强的是苏二小姐。
可是她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这个苏谨,什么诗词歌赋,肯定比苏茉差多了。
时间,已经入夜。
纸娟进来,说王爷备了一桌薄席,请贵妃娘娘过去吃酒。
苏谨本能地拒绝,“回王爷,就说不必客气。”
纸娟刚要走,苏茉却又道:“你去吧,其实是今天上午,王爷来探我,我特意请他替我备了酒席款待你。自你来到王府,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我的腿脚又不方便,而且风寒未褪尽所以没有胃口,否则我也会陪谨儿吃一顿。”
“其实根本就不必客气,在这里一日三餐都很好。”
“但这次不一样吗,是我叫玄宁特意备席感谢你的,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感谢你好了,你就去吧,否则你就这样回了苏府,我也不安心啊……”
“这……”
“去吧去吧,王爷最近肯定也因为我的事而烦闷,你借机替我开导开导他。”
盛情难却。
苏谨只好答应了玄宁的宴请,去往阁楼。
玄宁一直都是那样的云淡风清,若说从前的他,心里埋着深沉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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