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曲子不是这个名吗?”
玄宁轻笑,“这曲子,我们称为《离曲》,说的是离别之苦。”
“离别之苦,不就是相思病呗,一样的意思。”
“是,一样的意思……”
这样说了几句,玄宁却似乎又不想吹笛子了,反而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淡声道:“他来了吧。”
“谁,谁来了?”苏谨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皇上也来阳泽了吧?小谨,你已经见过他了对吧。”玄宁不看苏谨的眼睛,只是望着远方的云。
苏谨沉默了下,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你也害怕我就是杀他的人?”
“我不信。”
“谢谢你。”
玄宁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小谨,等你回到了你的家乡,你会想念我吗?”
苏谨摇摇头,“不想,我会把这里的事都忘记,就好像自己做了场梦。只有这样,可能才会更洒脱些。”
玄宁的心痛了下,忍了很久,终于还是不得不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我可以送你回你的家乡。”
苏谨的眼睛亮了下,“真的吗?”
玄宁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谨扑到玄宁的怀里,“谢谢你!谢谢你!”
玄宁的眸中,却闪过淡淡的黯然……
要出海,需要做许多准备。第二日清晨,苏谨就开始忙碌,她让客栈的老板准备了许多干粮和肉糜,还有淡水。其实这些东西,玄宁之前也有准备,但是现在,他只是看着苏谨忙碌,并没有阻止她。
昨天在树下,苏谨就那么靠在他的肩上睡着。
从她惊慌失措的梦魇中,他知道她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她从他无法想象的未来,忽然掉落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能理解她内心里的无依无靠。忽然记起,在皇上要娶新贵妃之前的几个月里,听说新贵妃忽然病了。
而且病了一个月之久,躲在房中不出来,不见人,不说话。
当时他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忽然病成这样。却原来,她当时是刚刚到达萧齐,或者是真的病了,是脑袋病了?
玄宁想到这里,眼前忽然清明了。
既然她不属于这里,那么他就拼尽全力将她送回她的家乡吧。
或许她走了好,再发生什么事,他在她的心中亦是美好的。
可是,她的家乡到底在哪里呢?真的能从海底找得回去的路吗?这是他很疑惑,同时也隐隐地担忧起来。
……
阳泽岸边,一片狼籍。
因为之前的飓风,也算是百年不遇吧,这里的渔民都吓坏了。此时除了随着飓风上岸的深海垃圾和各类鱼的残躯,基本已经看不出海岸原来的面貌。风吹起玄宁的衣裳,他有些难过地说:“这里以前很美。”
“你以前就来过这里吗?”苏谨的心情其实也很紧张,而且复杂。
“嗯,我以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日子。”玄宁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一条不算大但看起来很结实的船已经在岸边,苏谨跳上船去检查了一番,“没事,不过不像从前的船那样能跑得很快,五天的时间恐怕无法到达当初我落水的地方。”
玄宁笑笑,“正好,准备的食物很多,我们可以再深入些。”
苏谨点点头,“嗯!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家!”
两人很快就上了岸,玄宁亲自掌舵操浆,船渐渐地离开了岸边。他们没发现不远处萧鸾已经匆匆地赶来,跑得气喘吁吁,眼见着苏谨随着玄宁站在船头,两人皆是玉质金身般的美丽俊逸,一白一青非常的和谐。
“贵妃!贵妃你回来!”他边跑边喊着。
虽然让柴凤盯着,但毕竟玄宁已经堪透皇上来到阳泽的事实,自然有所防备和避及,所以柴凤得知苏谨和玄宁要出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萧鸾的呼唤,他们根本就听不见了。但是巧的是,苏谨似乎无意间回了下头,结果正好与萧鸾的视线相触。
萧鸾喜了下,连忙向她招手,“回来!回来!”
但是苏谨却又淡淡地别过头去,不但如此,还故意指着相反的方向让玄宁看着什么,结果萧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越走越远。
她只想与玄宁同行!?
她居然那样地信任着玄宁!却将他撇在海岸上……
萧鸾愣了好半晌,忽然明白,他和苏谨之间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