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以往她是从不敢驳他颜面的。但今日她确实咽不下心中这积存已久的怨气。想想一人在外无依无靠的挽儿,她的声音也因为激动不觉升高了几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懿旨下来,你不也是舍不得涟儿远行盛安,才执意让挽儿入宫的。既然挽儿可以代涟儿入宫伴读,那涟儿为何不能替挽儿嫁入刺史府!”
“夏菱惠,你有些过分了!”苏启安虽然怒气难耐,还是极力压低了声音。但他不知道,纵然这样,那些他不希望涟儿知道的话语还是清晰的传入了她耳中。
苏涟夕无力地将手从门扣上移开,耳畔还回响着母亲的话语。难道肖夫人一开始看上的是姐姐?可姐姐代她入宫又是怎么回事?
巧玉正从后院打了水回来,撞见二小姐有些恍惚的背影,忙放下手里的木盆,追了上去。方才正厅中的争吵她也听到了一些,但是苏府的规矩,主子们说事下人是不能插嘴的。
夫人与老爷在里面吵得正凶,她也不好干守在门外,便去后院给自己找了些活做。哪知这会儿回来正巧碰见二小姐。常年跟在老爷夫人身边,主子的想法她也是懂一些的。
“二小姐,夫人是一时气话,你可别当真。”巧玉扶住涟夕有些摇晃的身子,心想老爷定是不知小姐就在门外,否则是断不会与夫人争论此事的。
二小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她多少是了解些的,要是因为夫人这句话让小姐伤了心,老爷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夫人。老爷要是与夫人有了嫌隙,她们这些服侍在侧的下人岂不是更难做。
“我没事。”苏涟夕见是巧玉,也敛了心绪,面上恢复了如常的笑意。这巧玉是母亲房中的丫鬟,她自然不好让对方瞧出了端倪。“我原有几样针脚不太熟练,想来与母亲讨教一番。既然他们有事在聊,我便明日方便时再过来。”
苏涟夕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也不必向母亲说我来过了。”
“是,二小姐。”巧玉福了福身子,关切地问,“那我送小姐回房中去吧。”
“时候也不早了,你便候在这儿早些忙完下去休息吧。”
“谢二小姐体恤。”巧玉说着,缓步退了下去。苏涟夕看她缓步离开的背影,心想到底是个伶俐的丫鬟,不然也不会得母亲这般信任一直贴身侍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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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的凉亭中,苏涟夕正穿针引线,绣着一方锦帕。今日天好,她难得有心情出来晒晒太阳。天气渐渐转暖,这个节气的阳光明亮而柔和,不似盛夏那般炙热而耀眼,当属一年中最好的时候。
“小姐。”未川从前院回来,轻声禀报道,“是刺史府的肖大人刚走。”
“哦。”苏涟夕语气平淡,她知道这一天总要来的。与其终日悬着,倒不如早些定下来,她也好断了其他念想。
“夫人…似乎不太高兴……”未川犹豫道。
“彩礼不够多?”苏涟夕下意识地问道,不过转念一想母亲在乎的也不是这些。
“肖大人只带了个贴身的侍从,没见彩礼……”未川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小姐听了会不高兴。
苏涟夕放下手里的活计,心里倒有些奇怪,总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
自肖青旋走后,苏启安便一直待在书房中。苏府的下人也贯会看脸色行事,见主子心情不悦,做起事来也都格外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