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已摆脱剑鞘的束缚,犀利的尖端直取苏涟夕的性命!
“刺啦——”一声,剑锋刺破锦缎布绸的声音如此清晰。时间已不允许苏涟夕做出任何反应,身体本能的紧张让心跳越发的杂乱无序,可她的精神似乎被麻醉般一点也慌张不起来。
不容多想的瞬间只够让苏涟夕微微合上双眸。身侧传来未川的惊呼,电光火石间,苏涟夕感觉自己似被人拥在怀中如同飞起来一般轻盈的旋身险险躲过致命的一剑。不等她睁开眼睛看清一切,自己已被人施展轻功从二楼的窗户中飞出去带离了茶楼。
苏涟夕跟随方才救下他的男子一路紧跑,身后从茶楼跟出来的黑衣人穷追不舍紧随其后。男子又施展了轻功,带她一连躲闪地穿过几条街才把身后的黑衣人彻底甩开。
待苏涟夕双脚终于挨到地面,才发现双腿因为刚才的惊吓抖得厉害。她克制住内心的不安,稳了稳心神,才发现方才带她一路飞奔的男子竟是潘熠瑾!
“没想到今日倒让公子救我一命,我们也算扯平了。”苏涟夕见双腿还在微微打颤,索性便就地坐下来。
潘熠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向前迈了几步。苏涟夕这才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一片山崖之上,崖下一条怒江似长龙般在山壁间奔腾,江水不时地撞击崖壁,浪花伴着铿锵有力的声响一朵朵怒放开来。
苏涟夕想这里应该就是沂州和朔州的交界处,这山崖想必就是人们常说的忘川崖,而这条江叫川江。
沂州在殷朝的西南角上,再往西过了朔州城、逸阳镇便是陌国的地界了。沂州城原本就小,翻过几条街便能到达城边也不是什么奇事,况且那人还施展了轻功。
苏涟夕方才虽没有目睹他与黑衣人的交锋,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子是有点功夫的,并不像他表面看来似乎只是个德才兼备的名门书生。
“为何带我来此地?”苏涟夕的心绪已经基本恢复了稳定,她起身向背对着她的男子走近了几步。
“你对我就不好奇吗?”潘熠瑾转身看向苏涟夕,礼貌的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按道理他自然是不想要别人了解他太多,可如今他竟有几分想要试探这女子的内心。
苏涟夕站在山崖上,脚下江水澎湃,西边可隐隐望见平原,身后沂州城中的景色尽收眼底,她却没有太多心思观风瞭景。
“那黑衣人是否和你有关?”脱离了方才的危险,苏涟夕也冷静了许多。六义春掌柜朱允槐与父亲挚交多年,一向与人为善仗义疏财,也是正直义气之人,茶楼经营这些年从未生出过什么事端。
“刚我与他正面交锋时留意过,确实是上次将我射伤之人。”潘熠瑾言语之中十分歉意,“上回涟姑娘出手相助倒教你招来横祸,在下真是惭愧至极。”
“此事也非公子所愿,我又岂能怪你。何况若非公子相救,只怕我早已性命堪忧。”苏涟夕看着远处,事已至此再来归咎已于事无补。她对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不好奇,但她明白有时候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父亲…”苏涟夕看向身旁的男子,不知该如何引出她的疑问。她知道不该探听他的私事,但她却又不想就这样平白被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