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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杜云缨,家父系江州巡抚杜长勋。”女子见对方被自己冷不防吓到,忙友善言道。江州接壤盛安,早些年还隶属都城近郊,由朝中直接管辖,杜巡抚出现在此次宴会也属情理之中。
“幸会。”苏涟夕亦礼貌回笑,并不言自己名讳。此次她代姐姐进宫,不便过多透漏身份。
“见姐姐面生,可是第一次参加宫中宴会?”云缨面带微笑,语调温和。
苏涟夕轻微颔首,并不做声,心中切记言多必失。
“姐姐不必拘谨,我也是初次进宫,心中倒有几分忐忑。”许是云缨见苏涟夕面色和善,并不在意她的疏离,兀自言道,“看你方才一直望向前面,可是在看二阿哥?”
“雨弦阁依山近水,风景甚美,便不由多看了几分。”苏涟夕面带微笑,内心却不由一怔。方才见那少年确有几分殊于常人的气质,却不想他便是刚在太后宫中遇过的二阿哥。
“你可知雨弦阁因何得名?”云缨话语不绝。
“可是雨落亭盖,如丝弦奏乐之声?”苏涟夕顾名思义道。
“这是原因之一,实则雨弦阁之名还有其他来历。”云缨见苏涟夕一副倾听模样,便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听说这座亭阁是先皇为一位中意的妃子所建,雨弦阁并不是它原本的名字。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缘故,那位妃子离先皇而去,自此先皇常来此地感念旧情。一次偶逢下雨天气,雨落伤情,声声扣人心弦,也让心中悲恸愈染愈烈。先皇亲自题了‘雨弦阁’的匾额,之后便再不来此伤心之地。”
云缨声情并茂,苏涟夕闻之亦是心中惘然。不想皇帝九五之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竟也有此深情往事。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云缨满怀憧憬,看来也是重情之人。“你可有心上之人?”
“未曾有过。”苏涟夕如实言道,一面却见杜云缨隐有娇羞之色,不免会意,“杜姑娘莫不是中意二阿哥?”
“云缨岂敢。”方才还话语不绝的杜云缨不由低了头。
“难道二阿哥已有家室?”见云缨模样可怜,苏涟夕不由问道。
“这倒不是。”云缨敛住遗憾之色,娓娓言道,“当今皇上只有三子,大阿哥早些年被派去边关守陵,至今不得还都。三阿哥如今也不在宫中,惟余二阿哥常伴皇上左右,袭位登基怕是早晚之事。”
“一切尚未定论,朝中局面又岂是你我可以凭空臆测。”苏涟夕压低了声音,女子论政,这是朝中大忌。
“你可知太后早有属意的二阿哥正妻人选。”杜云缨识趣的转了话题,语气中不无失落。
“不曾得知。”苏涟夕心中略有诧异,沈砚辉如今已年满十五,自当是娶妻纳妾的年纪。只是皇上迟迟不肯赐封爵位,不知这其中有何意味。
正思量间,却闻杜云缨黯然道,“只听闻是江南苏姓商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