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叔是因为淑妃之死难以介怀?
“春春,在想什么呢?”一见火凤和杜梓离开,独孤云又换上了自己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觉不觉得杜梓师叔自从来到了东信国,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沐春阳说出心中的疑惑。
“据我所知,师叔一直孑然一生,如何会有相熟之人在东信?此事确有可疑!”
“杜梓对琉璃书院尽心尽力,对你也是悉心照顾,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危及琉璃的事情。春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独孤云一脸的云淡风轻,转眼又是一脸灿烂微笑,“春春,既然来到了东信,不如我们乘夜出去游玩一番,如何?”
独孤云调皮的冲沐春阳眨眨眼,沐春阳微瞥一眼。冷冷道:“独孤内卫,此时天色已晚。内卫大人不如回房休息,养精蓄锐才好明天更好的履行职责!”
独孤云带着不悦道:“春春,你也是和那野人在雪地里说着悄悄话,又是和那傻子王爷拉拉扯扯,什么时候有空和我单独相处一会?”
沐春阳听着这话,怎么反倒听出了一番醋意。又羞又恼,带着几分责备把独孤云轰出了房外。回到房中便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连日赶路太过疲劳,沐春阳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入夜,梦中,前世的一幕幕仿佛又发生在眼前。
大雪纷飞,数百人的送亲队伍盘旋在山路上。突然,一队东信骑兵杀入腹地,连砍带杀,将手无寸铁的送亲人马一个个送入鬼门关。
血四下飞溅,痛哭声、哀嚎声、呼救声响彻在冰冷的山谷里。转眼间,敌人的短刀弯弓上全部沾满了同胞们的鲜血。那锋利的刀刃上闪现着亡魂们死前狰狞的面孔。
心在跳,血在烧。沐春阳感到后背发凉,额头上却冷汗淋淋。
师傅掀开车帘,带着自己离开。却被后面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刺了个对穿。师傅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便闷声倒地。只剩下眼神猥琐的二师兄匆忙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哦,不!!!”沐春阳从恶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
刚刚的一幕幕乃是前世亲生经历,午夜梦回,时常会在梦中被惊醒。却没有像今晚做得这样真实。或许是因为到了东信国,让自己又切实的感到了当初的压迫感和紧张感吧。
“春春,你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隔着木窗,传来屋外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睡?难道……竟在屋外守了自己一夜?
“没事!可能是刚刚住进东信宫中,还不太习惯,有些认床!”沐春阳淡淡说道。
“春春,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你!”独孤云在外面轻轻说道。
一时间,一股暖流竟汇至心口,让人莫名的温暖。遥想这一路走来,他对自己都是不离不弃。为了自己,不惜身犯险境。为了自己,不惜自降身份,一路前来。自己从未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他却是对自己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沐春阳轻声安慰道。
“无妨!春春,让我留在这里陪着你吧!这样,我才安心……”
沐春阳心中一颤,全身仿佛被一股暖流所包围,驱散了刚刚因为恶梦而带来的阵阵寒意。有他在的日子真好,沐春阳心中暗道。
窗外,月明清亮,月光洒遍一地银辉,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翌日清晨,沐春阳早早的收到了东信国护国大将军东魁送来的请柬,邀她今晚去将军府设宴款待。
好快呀!沐春阳心中暗道。
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请到东信替东魁治病,却也没有见他如今天这般着急。东魁本不是生的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常年征战,身上患有顽疾,一年到头的老寒腿总也治不好,而且遇到刮风下雪,天冷极寒的天气就会复发。这本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上一世却被司徒明利用,叫沐春阳在他治病的药中下毒,让他不出一个月便恶寒而死。或许真是因为这个秘密,让司徒明对自己才怀有敌意,最后竟痛下杀手。
这一世自己总算绕过了司徒明这个狼心狗肺的败类,却依旧是逃不脱来到东信,替东魁治病的结局。只是这一世和上一世有大大的不同,不知道这一回那东魁得的还是不是以前的老病。
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沐春阳如此想着,便笑着对送请柬之人答道:“既然是将军邀请,春阳自然一定会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