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竟然处处提防自己,甚至还与自己为敌。算起来,这都是发生在认识沐春阳之后。这个心如蛇蝎却貌美异常的女子不知道给司徒明下了什么药,竟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司徒月愤怒的说:“我知道你恼我答应这桩婚事,可你和那杜艳冰的事情已是满朝皆知。你若不和他成亲,在琉璃王口中落下口实,改天传到东信国去,岂不让那人又抓着了你的短处,找到借口再对付你吗?王弟,你我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有事,我岂能逃脱?”
司徒明冷哼一声,“说来说去王姐还是怕因为王弟而害了自己。既然如此,王姐何不自己回东信国,王弟的事情就不劳王姐费心,反正王姐手上的人马也足够保护王姐的安危!”
这一番话又将两人的矛盾激化,居然又牵扯出司徒月不肯交出的兵权之事。
“你……”司徒月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以前两个人也曾经发生过口角,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司徒明已经如此厌恶自己,居然还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正当自己要发作之时,身旁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司徒月蓦然回头,那人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司徒月的脸色一惊,然后没有再理会那独自坐着喝闷酒的司徒明,扬长而去。
司徒月眼角一斜,投去冷冷的目光。那些暗卫都是司徒月千挑万选的,虽然将兵权转交一部分给自己,可司徒明还是知道有不少的精兵暗卫依旧在司徒月的手上。这时这暗卫找她会有什么事?
司徒明手上酒杯一扬,一口闷酒又囫囵咽下……
琉璃书院里,一场不大不小的审判正在进行。这是院长杜桑的府内,屋外漆黑一片,屋里却烛光乍亮,灯火通明。只见杜桑坐在中央,杜梓站在侧旁,两人的眼睛都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体削瘦,面容憔悴,头微微低下,偶尔露出个侧脸,竟然有几分病西施的娇容,让人不忍直视。
许久,坐在房间中央的杜桑终于开了口。“仲秋,这么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已出,从未曾亏待过你。为何你要做出如此事来?”
杜桑神情忧伤,黯然的望着曾经的高徒。自从上次司徒明故意挑衅,杜桑就不再想插手琉璃书院的事物。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徒弟。如今沐春阳已经成为琉璃圣女,得琉璃王信任。大徒弟杜春芳家道中落,却静心任教,却也让自己放心。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最看好的二徒弟杜仲秋居然卖*国求荣,投靠了司徒月。当杜梓向自己说起时,自己还有几分不相信,可重重的证据面前,又由不得杜仲秋抵赖。
杜仲秋神情黯然,带着几分哭腔跪在杜桑面前,讨饶道:“师傅饶命!徒儿一时糊涂,受了别人的唆摆,望师傅看在多年师徒的份上,饶弟子一命!”
这杜仲秋上回为司徒氏卖命,被杜桑发配到药山采药,可他非但没有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还变本加利,彻底沦为司徒月的走狗。上次琉璃内乱,有不少人供出向叛军提供情报之人正是这杜仲秋。杜仲秋见参加琉璃书院不成,索性为对方卖命,暗中提供情报,才让独孤云带领的琉璃大军平叛时险些失利。好在独孤云反败为胜,在审问战俘时有人将杜仲秋供出。独孤云不想沐春阳的师兄受到朝中处置,便私自告诉了杜梓,这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杜桑望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杜仲秋,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是却不好替他求情。于是,黯然的闭上了双眼,不愿看他。只凄然的说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师傅!”杜仲秋两眼通红,哭着抓住杜桑的衣角。
“杜仲秋,你私自勾结叛军,这已是死罪。若非看你是琉璃书院弟子,又是院长爱徒,消息被独孤将军拦下,只怕你现在早就上了刑台,和那些叛军一样被凌迟处死!”杜梓淡淡的说道,“如今院长大人只是要你看守北山,比凌迟处死已是好上万倍。你亦有何不知足?”
谁不知道琉璃国的北山是极寒之地,去了那里终日不见阳光,与死人又有何异?杜桑几人要他去北山,不过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免得脏了自己的手。杜仲秋也是个聪明人,如何看不出来。
其实提出让杜仲秋看守北山的主意是沐春阳提出来的。她自然知道杜仲秋贪生怕死,不肯轻易就犯。要是把他派往北山那样的苦寒之地,他幕后的主子一定会显身,到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是两全其美?
沐春阳在赌,赌这杜仲秋在对方眼中的份量。她的计策一开始杜桑并不同意,可经不起沐春阳和杜梓的软磨硬泡,他终于也同意这么做。杜桑也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为了杜仲秋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