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王越辛和脸色黯然的杜思鲁从屏风后走出,刚刚一席话,躲在屏风后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杜俊杰以为牢房之中,只有他和沐春阳两个人,没想到琉璃王和杜思鲁竟在其中。愤怒的骂道:“沐春阳,你个贱人,居然骗我!”
“啪”,杜俊杰狠狠的打了杜俊杰一耳光。
“畜生呀,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孽子!”杜思鲁眼中带泪,心中忐忑。
其实他心里面担心的是自己这混帐儿子给自己闯出这样一个弥天大祸,自己该如何收场。谋逆之罪可是诛连九族呀。
“平日里我都是如何教你的,叫你忠君爱国,胸怀坦荡!你怎么能瞒着家人,做出如此大逆之事?”杜思鲁怒吼着,生怕牢房里的人听不见。
沐春阳嘴角轻轻一弯,勾出一道奇妙的弧度,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出现在那精致的小脸上。沐春阳心道,这父子两果然一脉相传,都如此会演戏呀。杜思鲁那番话明着是教训儿子,暗地里却是说给在一旁听着仔细的琉璃王越辛听见。意思不就是想暗示自己一家子和此事无关,全是杜俊杰一人所为吗?
“爹,他不为姐姐做主,就由儿子来给姐姐报仇!”杜俊杰委屈的说道。
“报仇!报什么仇?”杜思鲁又愤怒的扬起了手掌,朝儿子的脸上扇去。
“叫你报仇!”左一巴掌。
“我让你报仇!”右一巴掌。
“啊?莲儿有什么仇要你报?”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这不识大体的孽子!”又是一掌。
……
杜思鲁左右开弓,两只手掌在杜俊杰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掌印。不一会儿,就见杜俊杰的脸肿成了包子脸。
沐春阳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叹息。这杜思鲁为了和儿子撇开关系,真是忍痛割爱呀。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些事若不是家人纵容,也发展不到这一步。
“杜大人,还是罢了!再打下去,只怕贵公子命不久矣!”沐春阳在旁边劝道。
听到沐春阳的话,杜思鲁打得更狠了。他就是要琉璃王越辛看到,要沐春阳看到,自己确实和儿子的事情没有干系。不打得狠一点,怎么显出自己爱国,怎么显出自己大义灭亲呢?
越辛也不禁微微皱眉,道:“杜爱卿,算了吧,我知道你和此事无关!”
杜思鲁听到越辛的话,脑中一镇,心中的一块巨石霎时间放下。却还是不忘假惺惺、泪潸潸的跪下说道:“陛下,臣家门不幸,生出如此孽子。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呀!”
在演这幕戏前,沐春阳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给越辛听。他们都知道杜俊杰是因为杜夏莲的事情而心生怨恨,接而匿名起名造反。杜思鲁未必知道真相。不过,杜俊杰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造反的幕后主使,沐春阳只有亲自出马,利用杜俊杰对自己的仇恨而诱逼其说出真相。
然而经过这样一件事情之后,究竟怎样处置杜思鲁,以及杜思鲁身后那有着深厚的经年累月根基的琉璃第一世家,是让琉璃王越辛和沐春阳目前最头疼的事情。
越辛也被杜思鲁那假意的面具弄得头痛。杜夏莲死后,杜思鲁没少给自己找麻烦。上回琉璃征军,他手下的杜氏一族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参加,原来竟是跑去造反了。提到他,越辛既厌恶又害怕。这老狐狸被抓到了把柄,还在这里痛苦流涕。
越辛紧紧皱眉,眼神中充满着厌恶和不满。“杜爱卿,我知道此事不怪你。可杜俊杰阴谋造反是实,容不得他狡辩,刚刚你也确实在屏风后听得清清楚楚!这等逆天的大罪,朕想要亲判已是不可能。”
“按惯例,一人造反,当诛九族。朕念你多年来忠君爱国,对朕也是忠心耿耿。而杜氏一族乃是琉璃名门望族,根深蒂固。寡人也不想你老来丧子之后又身首异处,所以此事之后,将你们一家发送到宁远塔,负责打扫宁远塔。而你们杜氏一族,就除去琉璃第一宗族称号,所有族人皆不得再在朝中为官。”
杜思鲁一听,原本放下的心又是一紧,身体不禁微微颤动。谁不知道宁远塔是关押皇族罪人的地方,进入宁远塔不啻于被终身监禁在那不毛之地。而废除杜氏一族宗族的称号,不仅是荣誉上的损失,更是将杜氏百年的基业毁之一旦。杜氏一族一直是靠着宗族的名头在外经商种地,除去此名头沦为普通百姓,不但享受不到琉璃国全免的赋税,还要收回以前琉璃国作为赠送给宗族的一大片良田,可谓是损失惨重呀。杜思鲁一家人受点委屈倒不算什么,大不了休养生息,到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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