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不断的求饶,想要沐春阳不要再乱喊。而看到独孤云别样的神情时,沐春阳心中一乐,倒更浓了几分兴致,喊得更欢了。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人。一身青蓝长袍,个头倒挺魁梧,脸长得圆圆滚滚,两只眼睛也是虎虎生威。只是那脸上还带着一抹稚气,却也看着挺精神的。
沐春阳看了那人一眼,便知道正是那晚陪在独孤云身边的人。便止住了声音。
“这是何人?独孤云,你自称从来没有骗过我,却从来没有向我提及过你的身世。师傅还说你我皆是父母双亡之人,本应心心相惜。我开诚布公,你却遮遮掩掩,竟然连身边偷偷安排了一个人都不愿告诉我!你说,这个人究竟是来监视你的,还是监视我的?”沐春阳直视独孤云,眼神中带着不少怒气。
独孤云正奇怪沐春阳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一听这话,才知道原由。
独孤云回头冲树上跳下的那身青蓝长袍大声道:“谁叫你跳出来的?连做暗卫都不会,真是不懂规矩!还不快点回去!”
那愣愣的胖墩两块脸一红,悻悻的跳回树上去。吱嘎,树上传来几声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有人正拿树枝泄愤呢!
“春春,那人不过是我新请的暗卫。人家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你要相信我!”说着,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望向沐春阳。
哼,信你这家伙才怪!
沐春阳收起了匕首,轻轻道:“你我之间已无信任可言!你还是请师傅另外找个人扶持你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某人不明真相的挠墙……
这一天,沐春阳心情很舒畅。既验证了司徒明身边那人的身份,又警告了一下那小子。若是他还想缠上自己,至少应该说出自己的身世,料想那小子不会说实话。也好,那就休要再缠上本姑娘,也落个清静!
果不其然。第二天,独孤云见着自己,总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活脱脱一幅怨妇模样。沐春阳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故意不理他。
这一天来到琉璃书院的还有另外的人。司徒明和司徒云两姐弟乘着马车,来到了书院。
美其名曰是为了视察琉璃书院的情况,实际上还不是想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这次前来,还特意送上了一块牌匾,说是为了庆祝琉璃书院新开学。
两姐弟送过匾后,和琉璃书院的院长杜桑寒暄了几句。便又说想四处走走,好巧不巧的走到了沐春阳上课的学堂。
这堂正是施针课,授课的夫子正是师叔杜梓。
沐春阳远远便瞧见司徒明走了过来,故意埋头施针,似是什么也没有瞧见。
司徒明穿着一席月白色绸缎长袍,双后负于身后,看上去清秀倜傥,精神抖擞。走进来之后,杜梓礼节性的行礼。司徒明却径直走到沐春阳的身边,专心致致的看她施针。
也许是前一世对这个人太过于熟悉,当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沐春阳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沐春阳装做聚精会神,心里却暗自骂道:这个无耻的司徒明,那日还玉之时就已说得明白,叫他不要再来烦自己,居然还冥顽不灵!是以为自己不敢杀你吗?
若不是此时周围有其他人在,沐春阳真想用手中的针一针针刺向那个人的死穴。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慢慢被折磨而死。
“好针法!”司徒明在旁边赞叹道。对于沐春阳心里面真实的想法,他却浑然不知。
“王爷谬赞!春阳雕虫小技,还是夫子教得好!”沐春阳回话。
“嗯,医术精湛,又会说话!将来一定是琉璃的福音,我东信的栋梁呀!”司徒明貌似称赞的一句话,全让整个学堂的人都变了脸色。
自五十年前五国战乱,各国间纷乱不断,有人曾提议议和,却因为各国首领失踪而将此事不了了之。十八年前,东信势大,气势汹汹的东信大军踏平了其他四国,也让以医术为尊的琉璃国臣服其下,成了名符其实的附庸国。
东信国经常以招贤为明,将大量的学医之人带到东信,实际上却是将其发派到各个战场,以作军医或者干脆充当军力。所以,去的人大多都有去无回。司徒明刚刚说这番话,岂不是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杜梓上前一步,道:“谢王爷夸赞!只是这一些都是新年刚刚入学的新弟子,医术不过学了一些皮毛,还不够资格登堂入室,还需再磨练几年!”
“是吗?我看这位施针的小姑娘就不错!”司徒明抬起眼眸,仔细观察沐春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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