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君心头微动,却也没敢多想,只是转了转眼睛,想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想法:也许,锦蕴是想起了死去的姐姐,过于伤心吧。
莫无殇有些好奇,问道:“哦?楚将军原来早有属意之人?是哪家姑娘?朕可为你们赐婚。”
锦蕴垂着眼眸,悄悄向楚临君的方向转了转,想听听他怎么说。
前世,莫无殇说苏青翎与楚临君不清不楚,不过以为是苏青翎不知廉耻,借着从小相识的交情,私情勾引楚临君。他倒是不知道,楚临君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曾经的皇后苏青翎,所以才会这么问。
楚临君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叩首道:“微臣与她已是有缘无分,但微臣在心里永远尊她为妻,其它女人,恕微臣不能接受。如果微臣心中挂念自己喜欢的女子,却娶了旁人,一来对不起自己心爱之人,二来,对那位姑娘也不公平。”
听了楚临君的话,殿中几乎所有女人都有些动容。锦蕴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望向那个跪在地上,却仍旧不减风度的他。
女人们一生,大约都渴望能得到这样的男子吧。一心挂念着她,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依然不肯另娶他人。
“没想到楚将军真是多情呢。皇上,臣妾也觉得,不要勉强楚将军为好。”辰妃见楚临君主动拒绝,赶紧忙不迭地加把劲,免得莫无殇和太后同时对她有什么看法。
莫无殇对楚临君的反应也很满意:“嗯!楚爱卿情深意重,诚难可贵,朕不如你。来人,赐楚将军黄金百两,以嘉其情。”
既然嘉奖,证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莫无殇本就是要来给太后问安,顺便为辰欣雨庆生。如今辰欣雨不在,莫无殇也要回上书房。
“好了!今儿大家乐也乐了,哀家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你们且好好乐一乐,明儿不用来向哀家请安!”太后经了这么一番折腾,着实心里憔悴,忙着离开了听竹殿。
太后一走,辰妃和明妃也跟着退了出去,人群也就渐渐散去了。这场原本热闹的生日宴,居然就此收场,锦蕴也不由得有些唏嘘。
“娘娘!奴婢去给您准备醒酒汤。”回了月华宫,红笺扶着步履有些不稳的锦蕴半躺在榻上,出去叫小丫头准备热汤,顺便取来一块醒酒石让锦蕴含着。
“这是怎么了?娘娘喝醉了?”翠烟看到锦蕴脸色不大好,虽然心知有异,却不便明说,只好打着马虎眼问跟去的红笺。
锦蕴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恐怕大为不妥,她一手撑着额头,盯着桌角的漆皮:“没事,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今天的宴会,太多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醒酒汤来了,红笺接过,吹了吹,端给锦蕴,一边偏着头,对翠烟也是对锦蕴说道:“是啊!谁能想到,辰妃娘娘的妹妹,居然一眼就看上了楚大将军?你是没见当时辰妃那个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紧张得五官都缩成一团了。”
看到翠烟一脸不解的样子,红笺只得把今晚发生在听竹殿内的事,简要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翠烟恍然大悟,“楚将军反应也算快的,那样拒绝,显得合情合理又不失分寸。”
红笺却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楚将军说的不是推托之辞,像是真的。他那种眼神,分明是回想起心爱之人才会有的。”
锦蕴闭上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心中暗叹红笺的眼光准确。事实上,她也看出来了,楚临君说起已经有“心上人”的时候,那个神情,她最熟悉不过了。那是当初,她未入宫前,他凝望她才有的温柔眼神。
如今,时过境迁,他还是他,她却已不是她了。
“说起来,辰妃的妹妹也够丢人的。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要求赐婚,结果被人家拒绝了。”红笺不无刻薄地说。
“好了!”锦蕴听红笺越说越放肆,忍不住开口阻止,“不用说了。今晚你也受累了,早点休息。咱们宫里菊花茶快要完了,明儿出去采些菊花回来。”
红笺这才发觉,自己貌似又多话了,赶紧住了嘴。
锦蕴怀着心事,这一晚也没怎么睡好,不过,第二天,她还是决定去花园里采花。秋高气爽,在外面活动活动,也可舒缓郁结的心情。
才到荷花池,锦蕴就看到了楚临君。她走在桥上,就是那座她和明妃发生事故的桥,楚临君正从桥的另一端走过来,两人在桥中间相遇了。
“临……见过楚将军!”锦蕴心绪浮动,差点脱口叫出“临君哥哥”——那是他们年少时,她对他的称呼。
楚临君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锦蕴开口他才惊觉眼前有个人,而且,两人的距离已经站得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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