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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自问,如果传闻中的主人公是自己,她是绝对做不到像锦蕴这样淡定的。起码也要揪住传流言的人,狠狠骂一顿才解气。流言的源头,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洗刷自己的清白。
虽然那两天,她和翠烟都睡着了,但翠烟绝对可以证明,娘娘是清白的。
“娘娘,您难道不生气么?”红笺忍了又忍,再看到锦蕴又一次评价某个版本的流言需要“修正”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锦蕴望着红笺,忽然开怀大笑,指着翠烟:“看看!输了吧!早就跟你说了,她一定会问。拿来吧!”
翠烟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娘娘睿智,奴婢自叹不如!”接着,从腰间摘下一个精巧的荷包给了锦蕴。
红笺看得目瞪口呆,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亏她这几天还因为听到这些难听的话而生气难过,为了避免主子难受,她是硬憋着没在锦蕴跟前说。
没想到,锦蕴早就知道了,还拿她的反应跟翠烟打赌。
“娘娘!奴婢……奴婢只是担心你!哎呀,都是翠烟这小蹄子,竟敢拿我下注,看我不撕了你!”红笺又恼又羞,揪着翠烟的衣服不放。
锦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哈哈……红……红笺,你可别冤枉了翠烟,是……是我要和她打赌的。这两天,我看你憋得脸都青了。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难过,不过,别把自己憋出病来才好。”
红笺惊讶地望着锦蕴,这才明白,原来锦蕴是不想让她一个人那么难受,故意在她面前跟翠烟打赌,逗她说话的。
“娘娘……”翠烟不禁哽咽。以前,锦蕴和她一样是丫头时,两个人相互帮衬,都是正常的。自从锦蕴当了主子,红笺就觉得一切都应该不一样了。
可是,没想到,锦蕴还是一如从前那样关心她,还注意到她这两天被流言搞得魂不守舍,特意逗她开心。
看到红笺几乎要哭出来了,锦蕴抓住她的手,目光又转向翠烟,郑重其事道:“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的人。咱们虽是主仆,可都一样是人,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就痛快了。”
红笺点头,泪珠随之滚落:“是!”
“怎么好端端的又哭起来了?”锦蕴扔过一方素帕,“快擦擦,万一皇上来了,还以为我苛责下人呢。”
“你若是真苛责下人,倒是一件奇事了!”莫无殇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红笺和翠烟马上跪了下去,锦蕴一掀被子就要起身拜见,被莫无殇抬手扶了起来。
“没到宫门口就听到你这里热闹,说什么呢?今天精神可好些了?”莫无殇心情不错,轻松地问道。
“回皇上,臣妾跟翠烟打赌,红笺一定会问起臣妾有关最近宫中流言的事。”锦蕴话音一摞,莫无殇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了下来。
这两天,锦蕴一直在休养身体,宫中流言却像长了翅膀,到处乱飞。太后听到一两句,不满地跟他抱怨,要锦蕴身子好了,去息宁宫问话。她失踪那两天,究竟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必须说清楚,好消除宫中流言。
“皇上相信臣妾吗?”锦蕴勾着莫无殇的一根手指,认真地问道。
莫无殇被这一根手指勾得心都要出来了,忙不迭地点头:“美人说什么,朕都相信。”
“这就对了啊!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其他人说什么,关我们什么事?皇上相信臣妾,肯为臣妾正名,比臣妾解释一百遍都管用呢。”锦蕴柔声软语,既奉承了莫无殇,又暗暗指责了宫中不负责任的言行。
“说起来,太后年老,后宫辰妃姐姐协理六宫事宜,这些流言四处散播,臣妾是病着正好躲开,可辰妃姐姐想必要辛苦多了吧!”锦蕴话里有话,明褒实贬,再看莫无殇,果然见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哼!她?协理六宫?最近流言肆虐,不见她有丝毫举动。朕看,她这个协理,恐怕能力有限吧!”锦蕴心中一喜,口头却更加谦逊,“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姐姐辛辛苦苦为皇上打理后宫,皇上还要抱怨的话,姐姐该多委屈啊!”
莫无殇却不改冷颜:“委屈?难道任由这些个污言秽语在宫中流传,朕的美人就不委屈了吗?”
“总是臣妾不好!”锦蕴垂首低语,一副乖巧模样。莫无殇抱着锦蕴,轻声道:“朕知道,那两天你被人绑架了扔在郊外。这都要怪朕,给你安排的地方不那么安全。你放心,你失踪的事,朕最清楚。如有人再乱嚼舌根,朕治她们个欺君之罪!”
锦蕴伏在莫无殇怀中,心头冷笑:辰妃,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好好尝尝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