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那个丑八怪,本公主就让皇兄惩罚你。你只能娶本公主,其她的女人你娶一个本公主杀一个!”
说完了还狠狠啐了一口,方才气鼓鼓的离去。
百里九歌看都懒得看她,这种人渣居然还是什么公主,天理都被猪吃了!
她走到殷烈火的轮椅后,推着轮椅往明瑟殿的方向而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容晖唤道:“本公子与两位姑娘同去可好?”
百里九歌不理不睬,就当是听不见,推着轮椅慢慢消失在曲曲折折的石子小径上……
再次回到明瑟殿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诸天星斗惶惶闪耀,月色如瓷器打磨成的琉璃盏高挂半边天。霄汉朦朦胧胧的流泻在墨蓝色的穹庐,笼罩着下方那歌舞升平的大殿。
殿中,此刻已是高朋满座。
笙箫管弦,觥筹交错,美人歌舞的水袖撩起满殿的胭脂香味,在盈盈绕绕的金色帘栊之间画就一派纸醉金迷。
鲜红如血的红线毯上还落着早春的连翘,美人们踏歌其上,花瓣纷飞,似一场撩拨人心的初雪。
百里九歌就在这样一幅奢靡荣华的画面中,推着轮椅自若而来,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便打碎了整个场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动到她身上,大殿中奏乐的乐师们和歌舞的女伶们反倒无人观赏。众人用着那奇异的、质疑的、甚至是看热闹的眼光,盯着两个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女子堂而皇之的走入。
鸦雀无声,连上座的昭宜帝和元皇后都各自放下酒樽,一并望来。
条条视线交错成天罗地网,让两个女子无所遁形。但两人却丝毫感觉不到拘束似的,一个昂首阔步藐视浅薄庸人,另一个冷眼漠视着世间的贪嗔痴恨。
那容晖本是跟在两个女子后面的,却在刚进殿时发觉气氛不对,赶紧从偏殿的小门溜进去,偷偷回到自己的坐席了。
正行着的百里九歌,蓦然间步伐顿住,余光里望到的一个身影,令她放慢脚步,不由自主转眸望去。
是那个人。
白衣清韵,鹤氅上描着万朵昙花,像是古洞碎雪般的清雅优柔,却也和她一般,在这歌舞升平的大殿里显得格格不入。
步伐渐渐远去,目光收回,惊鸿一瞥也不过是草草收尾。
百里九歌将殷烈火送到了殷左相的席位上,帮着她从轮椅上下来坐于软垫,接着自己也坐在了空缺的殷夫人席位上。
望着百里九歌与殷烈火这投缘的样子,众人更是觉得别扭的很。一个被人退婚名声尽失的卑贱女子,一个残疾人……众人纷纷别开目光,或是不想、或是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