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胸怀宽广的翩翩君子,但是年代太久远,自己的观念肯定不会接受的。
再说,这王牧之翩翩公子,自己握他的手,那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把王牧之吓跑怎么办,自己拿什么跟苍沐非斗。
这旁,苍沐非与柳凝霜已经买好了荷花灯,正在题字,林月兮远远望着,觉得苍沐非的身影真是挺拔出众,但是看见柳凝霜脸就变了,心想再好看有什么用,不也是喜欢上一个恶毒女人,其实林月兮觉得柳凝霜是个青楼女子倒没什么,讨生活嘛,人家有胆子这样做,也是很有勇气的。
长得不错,就是太歹毒。
林月兮在心中给柳凝霜下了定论。
这一边,王牧之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在亭中醉饮一番。
“弦月姑娘,牧之敬你一杯,先干为敬”。王牧之说完,准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林月兮看见王牧之已经举杯,立刻举起面前的酒杯:“多谢王公子”。
一杯尽,林月兮喝过酒的脸上泛上红意,看起来很是可爱。
白衣,黑发,酡红的脸。
王牧之不由得看呆了,饶是他见过那么多才女佳人,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将她们放在自己的心中,这个女子,不是最美,她的脸最多算是清丽有加,但是那眼睛中的神韵,那种流转的光华,却比太阳更耀眼,比月亮更皎洁,像风一般自由,却没有风的干涩,像露珠一样晶莹,却没有露珠那么微小。
天下独一,王牧之在心中默叹道。
“王公子,你不必叫我弦月姑娘,听着别扭,既是红尘知己,管什么礼节,直呼其名就好”。林月兮再饮一杯酒,眼神中流露着说不出的风情。
王牧之唇角带笑,风过时,衣袖飞扬,笑容不改。
“好,那姑娘就叫我牧之就好”。说着一杯酒,迎风而尽。
“牧之,你为什么才情甚高,却不肯入朝为官呢”?林月兮问道,对于王牧之,她已经调查过,京城第一公子,一诗千金难买,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做官。
王牧之一笑:“不知道弦月会如何想”?
林月兮看着远处,湖光在整个视野中显得微小。
“我想公子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喜欢繁文缛节的吧,以弦月对公子的猜测,大概公子还是适合品梅弄雪,弹琴饮茶,吟诗作对,想必公子并不擅长官场的交流吧”。
王牧之听完林月兮的话,再度吃惊:“姑娘聪慧灵秀,虽然没有完全说对,但是也**不离十了”。
林月兮微笑,这有什么?有才不为官,当然是不喜欢,不用猜。但是,林月兮看看王牧之,这一身如玉气质,还真是不适合。
“家父二十年前官位不小,因此常常忽略家事,母亲多病,父亲也没有时间照顾,直到母亲死后,父亲才难得回来一次......”王牧之脸色暗下去,想起了往事。
那时候他还小,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常常不在,五岁稚龄,并不知道母亲常年多病早就拖垮了身体,终于,等到母亲快要死去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了。
自己的母亲,永远温婉眉眼温柔的女子,临死前对小小的他说:“牧之,如果你长大了,千万不要为了什么名利奋斗,如果你有妻子,一定要好好爱护她,不要,不要让她受了委屈,更不要几乎一年都不回家”。
所完这些话,母亲就断了气,那是他并不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他叫母亲母亲不理会他他很难过。
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但是后来明白后那疼痛却一分不少,很多年后,他大了一些,开始明白很多道理,她才知道,母亲原本无病,就是抑郁成疾,不得善终。
那时候,他想起来母亲临终前所说的话,决定不要为官,恰恰好,他也不喜欢。
其他世家子弟都免不了称为官员的命运,因为家族需要,因为父亲急迫,但自己的父亲因为愧对母亲所以让他自由选择,他才有了这样的闲情,不问俗事。
听完王牧之的话,林月兮觉得怅然,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觉得女子是负累,其实只不过是那些女人没有办法崭露头角而已,她们甘愿沦为制度下的牺牲品,是因为爱,但是往往爱总是给人带来伤害,甚至,万劫不复。
林月兮幽幽的叹口气:“牧之,人去一切皆空,相信你的母亲已经忘记了前尘,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但愿如此”。王牧之又饮了一口酒,眉眼间的哀伤散去,复归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