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难得如此团乐融融,花重也很是轻松,带着初画到御花园闲逛。秋风已有了萧瑟之意,微凉。花重伸手接下一片落叶,好像一只断翅的蝴蝶。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叶永嘉俊逸的身影从石子路上信步而来,素兰衣衫在秋天里略显萧索。
花重闻声一笑,侧首看着叶永嘉,“多日不见,没想到时节已过。无奈世间沧桑变幻,逝去良多!”
叶永嘉温和一笑,“你也难得清闲,平日我进宫也是看不见你的!听闻你进宫才几天就把孟妃的左膀右臂全部打压,杖毙的杖毙,赶出宫的赶出宫。前几日又让六殿下丢尽颜面,名声扫地。如今孟妃在后宫里怕是难以翻身了,你也徒然自在。”
叶永嘉眼神一亮,带着一丝探究,“没想到向来行事光明磊落、言辞冰冷的你,在诡计多端的后宫里竟然能游刃有余,趋利避害。若是独独这些也就罢了……”
花重见叶永嘉难得说这么多话,一向温文尔雅的永嘉竟然会如此评价自己,不禁心中好笑。“那还能如何?永嘉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我高义县主还有什么厉害之处!”
永嘉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花重,“没想到你还能心狠手辣铲除异己,在后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前世的花重可是霍乱后宫的妖妃,没有这样杀伐果敢的手段,又怎么能站在叶永嘉的身边风光无限?只是这一切只有重生的花重记得,而眼前的永嘉却从不知晓。
花重粲然一笑,发鬓间的珍珠链光盈可人,“永嘉切莫说笑了,在后宫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只有皇后!”花重侧首看着萧索菊花,“皇后娘娘召我入宫的目的,想必你是知道的。前朝和后宫一向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后虽然贵为皇后,却终究色衰爱弛,不得皇上恩宠。丛王叶丛嘉生母贤妃仙逝多年,在皇上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所以对于叶丛嘉后宫是没有办法钳制他的。我们总不能和一个死人去争!而孟妃却不一样,孟妃心机狡诈,又凌驾于皇后多年,还有一个皇子,怎么能不让皇后忧心呢?”
“我向来是不愿母后参与夺嫡之争的,只是无法阻止。”永嘉神色有些无奈,“她在那个位置上,稍不留神便会跌下来,若她不是皇后,或许我和信阳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我理解她,她今日若是不争,待明日其他皇子登基便是她的死期,她没有办法不去争!”
花重微微一笑,“向来母亲的荣辱盛衰决定着孩子的地位,而母凭子贵也未尝不可。永嘉应该知道,花重向来不屑于女子之争。花重进宫为的是永嘉你!想为你争的是这个天下!”
永嘉看着花重目光炯炯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荡漾。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深谙后宫生存之道,更有运筹于帷幄之中的卓绝计谋。若是她想得到的东西,恐怕无人能够阻挡。
永嘉深深的笑意刻在脸上,“我不想再手足之间争夺,多谢花重的美意,只是我无心于此。”
“永嘉既然生在皇族,应该是看遍了世态炎凉,人身轻贱。即便永嘉不想手足相残,也难免他日命不保夕。更何况你还有皇后、还有信阳公主!”花重淡漠道,“难道永嘉忍心看着他日之皇后成为今日之孟妃?”
永嘉淡淡一笑,带着一丝落寞和思索。花重也便不再说话,但笑不语的看着远方湖边的何萧瑾和叶纯嘉。
“你出来怎么也不多添件衣服?还要本宫亲自来给你披上吗?”叶纯嘉看着衣衫单薄的何萧瑾责备道,“你如今怀有身孕,一切小心,出来也不带个丫鬟宫女伺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何萧瑾笑颜如花,“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唠叨的像个老太婆似的?臣妾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竟然还敢埋怨本宫唠叨,若不是怀了孕还落水,如今怎么会身子这么弱?”叶纯嘉满眼温情,“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可不能再向小姑娘一样任性妄为了!要有个当娘的样子!”
何萧瑾微微一笑,脸色红润,“太子殿下,臣妾……”何萧瑾欲言又止,面色有些尴尬和落寞。
叶纯嘉见此,淡淡一笑,“本宫心知你要说什么,不过太子妃还是不要说了,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一旦说出来,再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本宫宁愿从不知晓!”
何萧瑾抬头看着叶纯嘉闪亮的双眸,诧异道,“太子殿下知道臣妾要说什么吗?”
叶纯嘉紧了紧何萧瑾身上的披风,“同床共枕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知道你是韩皇后选进宫的,在这之前你有你的生活,我无权过问也没法干涉。毕竟那是你进宫之前,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怎么是说忘就能忘的呢?本宫知道你行事一向妥当,断不会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本宫信你!”
何萧瑾目光盈盈,眼中噙着泪水,“太子殿下,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相信臣妾,为什么不怒斥臣妾,还要对臣妾以礼相待?”
叶纯嘉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是傻子吗?你嫁给本宫就是本宫的人了,你的心本宫自会赢回来!又怎么会强迫你以心相许?”
何萧瑾流出两道泪水,“可是那晚臣妾确实是与他见面去的,殿下不怪吗?”
“你如今都怀了本宫的孩子,见面也不过是了断前尘往事,更何况你与宁流辰都是心胸坦荡的人。本宫是知道的。”叶纯嘉想起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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