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船,洛帕帕便神神秘秘的离开了。临走之前,她曾告诉沧海一个重要的秘密,也是他这一趟不得不去霁月皇城的一个主要原因。
云桦!
这是一个注定要成为霁月国未来皇帝的男人,他的命数与凤星息息相关,三国帝王无论是谁的命数都在一定的规则之中。她当初给云桦下了毒,一旦云桦毒发身亡,她也不会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巫曾几次三番的阻拦沧海杀龙舒宣!
因为,作为三大帝国之中瀚海国的帝王,他与龙云国皇帝,甚至是霁月国的皇族,也有着紧密相惜的命脉。毕竟在三百年前,他们都曾属于白帝一脉……
“狐狸,我要是死了,就麻烦你告诉我师父,让他得了空,寻一寻我母后,哎……没想到我也会英年早逝啊……”在沧海的搀扶下,他们在水路行了七天,终于到了霁月国的皇都。
沧海一手扶着她,两人并肩下了船,这一路上众人都看得出,沧海身边的这个玉色衣衫的女子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如今,仿佛一阵风吹来,她都能飘走一样。
“还有惊蛰军,我前些日子给他们放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你知道的……我活不长啦,还不如让他们回家好好侍奉父母来得实在,倒时候你把这令牌也给我师父吧。”她伸手掏了掏怀中,将一块银色的令牌交给了他。
沧海没有接过去,当她拿出令牌的时候,连带着一起带出了沧海上一次给她的玉牌。有时候,她感觉,就算是交代后事,也挺不容易的,还要考虑那么多……死都死不利索。
温润的玉色小牌在因为长时间放在胸口,有些温热,落在手里,暖暖的。
“这个……也还给你吧。”她轻轻地闭了眼,将手中的玄玉放在了沧海的手心。
沧海反手将她的手紧握,闪身到她面前,正视着她道:“你若那么想死,我就陪你死!不然,就给我好好的活着!你不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你这个祸害岂会随随便便就死了?”
他似有佯怒,连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捏的她的肩膀的骨头有些生疼。
她有些哽咽。
平日里的龙吟月,什么时候会感觉到了委屈?可她现在有点难过。
她不想死。
她才刚开始熟悉起这个男人啊。
“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到千日忘的解药,还有三年,你不会忘了我的。”他斩金截铁的说着。
“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她摇摇头,千日忘……从自己最爱,最亲的人开始遗忘。
忘却一切,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我就让你记得!你忘我一次,我就让你记起一次!最后叫你不敢忘了我!”他凶狠的瞪着她。
龙吟月!
三年!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将白帝神丹夺到手,只要你等我。
下了船,两人乘着马车来到了霁月国的皇城,凤来城!
这凤来城原本在上古传说中,是有凤凰在此栖息,城中种满了梧桐树,仿佛每一颗树上,都曾经有凤凰盘旋过一样。
凤来城没有龙云国京都的熙熙攘攘,也没有瀚海国皇都的叫卖喧嚣。
那是一种拥有历史沉淀的城池,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的是一抹温和的笑意,摊贩在夹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吆喝却没有那种吵闹的感觉。
这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地方,若不是和霁月太子有过过节,她或许会很喜欢这个城市。
“我们来这里,是有什么热闹来凑一凑么?”她挽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沧海嗯了一声。
两个人进了一家并不算富丽的小茶楼,沧海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以便于她能够看到下面的人流。她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要不是现在行动不便,她早就去逛街了。
坐在茶楼中央的是一个六旬有余的小老头,正一手执着小茶壶,另一手拿着扇子说着故事。
“话说到上一回,霁月皇帝云逸为自己女儿——然霜公主的终身幸福。向天下英雄豪杰发了一个英雄帖,寻常江湖大户人家比武招亲比比皆是,这霁月皇帝为何要效仿江湖人的比武招亲,给自己的女儿找寻个江湖人来当驸马呢?”小老头一边说着江湖上和皇宫中那些穿的满天飞的事儿,一边还不忘调剂一下听故事的人。
就在吟月和沧海身边有一桌喝茶的人,随意的附和了一声:“要是江湖比武招亲,寻常人是比不了了,这江湖中能排的上名号的,老一辈的除去,年青一代,武功高强的,就只有如今的四大公子了,据我所知,沧海与岚玉两人不清不楚,更有人看见两人甚为亲密,应属龙阳之好,倒是少了可能性。”
说实话,要是四大公子来争夺高下,肯定是个大戏。而且只要他们肯来,这然霜公主,多半就是要许给他们了。
那听故事的青年分析的头头是道,后面不用说,人们也能显而易见的就相处了个所以然。
沧海和岚玉两人关系非凡,自然不会去参加这个比武招亲。
那么四大公子之中最后有可能成为入幕之宾的,只有楚流音和风池曜。
吟月知道的是,风池曜曾立下誓言,此生只为一人拔剑,这话说出口,吟月不干不当真,何况风池曜本就是个战斗狂人,对然霜公主的事情定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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