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楚流音回来了。
给凤衿吃了药,包扎了伤口,基本也没了大碍,放着她一个人在流音阁上下溜达了个遍。貌似凤衿也有点怵了吟月,俩人都是宁可不见的样子,让吟月对于这一天发生的小插曲还是有些淡忘了。
小厨房里,她专心致志的看着白景正抄着马勺,轻轻的掂弄着。
她一直拄着脸在一旁看着,白景和沧海两个人总是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
吟月和白景住了近十年,这十年中,天天都是白景做饭,她只负责吃吃吃。有时候白景出谷行医,都要提前给她准备好几天的伙食。若是是在去得久了,就给她留下一大堆盘缠,饿了自己出去吃。
从小给惯的毛病如今改不了了,嘴比谁都刁也就不说了,关键是她还不会做饭!
可能是她真的对做饭没有任何天赋,每次看白景做饭,几乎都是艺术一样的存在,但她一上手,就是乌烟瘴气,厨房里满是烟尘。
直到后来,在换了第三个厨房之后,白景再也不让她去厨房动刀了。
这个女人天生就和灶台,女红,这种一系列居家贤惠的东西相生相克,恐怕……此生是学不会了。
干烧鱼。
她的最爱!
不过多时,一股浓郁的糖醋味已经扑鼻而来,紧接着,清香的小葱洒落而下,在翻腾了几遍后,白景从锅中舀出了一整条被烹的完好无损的干烧鱼。
她端着盘子,如同一只等待吃鱼的小猫一样,眼睛里泛光。
吟月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总会有人给自己做饭,而且都是那么好吃,还有什么比自己每天都能吃上好吃的饭更美妙的事情了呢?
她欢天喜地的端着盘子往外厅走去,楚流音一向不和流音阁的那些小青年们一起吃饭,今天白景一共直杆钓上了三条鱼,一条干烧,一条清蒸,一条杀生。
这三种鱼分别是三种不同的吃法。
她一路跑了三躺,当端着最后一盘杀生鱼出来的时候,楚流音讶异了一番。
“这是什么吃法?”楚流音指着那盘醋意甚浓的鱼片,疑问道。
在后厨房洗了手,换了身衣服的白景缓缓的走来,与此同时,吟月眉开眼笑的道:“小白一向不喜欢我下厨房做饭,后来我就发明了这么一个基本杜绝我黑暗料理的方法,你可以尝尝,还不错呦。”
白景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是笑道:“尝尝吧。”
头两道菜是他做的,最后一个除了他操刀,其余的都是吟月一个人搞定的。
这鱼片整个是从鱼骨上踢下来的两整块,然后用刀横切成相连的薄片,每一片都晶莹剔透,用醋沾一下,在放在火中烤上半熟,混合了辣椒,花生,葱丝,柠檬丝,蒜末,特有的香气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经。
一边坐着闷头摆弄着大盒子的洛帕帕闻言,猛地抬头,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
顿时,一股混合着糖醋味,还有淡淡芬芳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让还有些神游太虚的洛帕帕整个人精神了几分。
她可不管那许多礼节,由于个子矮,费劲儿的爬上了椅子之后,拎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堆放在了口中。
顿时,浓烈的酸味从口腔弥漫开来,酸的她整个小脸都有些拧巴了。
可酸归酸,这鱼肉入口即化,浓香润滑,洛帕帕就这么纠结无比却又十分舍不得的将那一大口都咽了下去,吃完这一口,喝了一大杯水。
抹着眼泪道:“唔,好酸……”
吟月看着洛帕帕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揪了揪她额间的一缕软毛道:“这世界上也有帕帕不知道的东西么?”
洛帕帕摸着酸的生疼的腮帮子不高兴的说道:“很多东西是在脑子里的理论,确切的感官体验,帕帕怎么会知道?”
洛帕帕看着楚流音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便一手指着对方道:“她就是姐姐从水里钓上来的美人鱼?”
平日里洛帕帕一直喊她姐姐,如今饶是桌上有个凤衿,她也依旧喊着姐姐,完全没有改口的意思。
凤衿听到这一声姐姐,顿时疑惑的看向了吟月。
某人白了一眼,狠狠的敲了洛帕帕一个板栗道:“叫哥哥!要不然叫叔叔!”
洛帕帕揉了揉头,又吃了一口干烧鱼,小脸再一次拧巴了一下。
“漂亮的都叫姐姐,在洛帕帕眼里,你就是姐姐。”洛帕帕死性不改的道。
洛帕帕的这句话一方面有点童言无忌,另外一方面也打消了凤衿的疑惑。在洛帕帕眼里她是姐姐,那么……她就未必真的是个女人了。
其实凤衿也怀疑过沧海和岚玉的身份,但岚玉纵横江湖数年,断然不可能是女人,试想,一个女子如何能有男子那般潇洒肆意的生性和放荡不羁的品格?
凤衿默默的笑了两声,道:“岚玉公子的确是个美人。”
吟月听了这句恭维,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和沧海两人亲吻吓走了她的场面,顿时感觉甚是诡异。
吃了一口鱼肉道:“凤衿姑娘,你就算夸本公子,本公子也不会把沧海让给姑娘的。”
白景倒了一点白干儿,将酒盏挪到了楚流音的旁边。
“杀生鱼配酒才是极致。”白景似乎没搭理他们两个的战争,开始跟楚流音两个人相见恨晚的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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