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于素心中有些不解,这药膳,她倒是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因为做药膳的人是苏素,她便很是喜欢。可是,她也不希望女儿为了她天天下厨。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说喜欢,那或许她便能天天见到女儿了。
“陛下,苏素认为,很多膳食,不是于前辈喜欢吃什么,便可以吃什么的。”
南宫钊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之上,抚平了衣角,才看向了苏素。他就不知道了,难不成他宫里的那些个御医就全都是庸医,连于素可以吃什么都不知道?他平日里安排的那些膳食,都是那些御医搭配的,营养比例很适合于素的身体。现在,苏素又是这样的说法,这是不是说明,即便是她的药膳,也不能经常食用了?
“苏素,你是说朕平日里安排的那些膳食都不适合于素食用?”
“苏素惶恐,但是为了于前辈的身体,苏素也不得不说,陛下安排的那些膳食虽然都是荤素搭配,甚至有进补之效,但是对于身体虚弱的于前辈,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虚不受补,只是加重了身体负担。而那些药膳自然也是不能长期单一食用的,因为经过温养,不同的时期,食用不同的药膳,方才有利于于前辈的身体。”
于素心中有些动容,她没有想到苏素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一时没有忍住,眼中已经有些湿润。感受到南宫钊的投来的目光,于素才有些心虚,她刚才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是身在何处,忘记了身边的这个人是何许人也。不过,她却也不想解释,很多事情,解释的多了反而会会适得其反,她与南宫钊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是知道了,他先是一国之君,才是一个喜欢着她的男人。而这种喜欢,却又建立在她的不反抗上。
她自然是无法反抗的,从刚来到这里时,她还能移动,也曾经对他视而不见。可是一年,两年,她也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用心,而自己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她又如何能回去,宣王府定然是容不下她的。那时,她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渐渐的连身体都难以自驭了,她便也试着接受,放弃了反抗。
南宫钊也很想问问于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也知道,很多时候,于素都是顺着自己,但是在她不想要解释,不想对自己说的时候,那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虽然是北渊的君主,可是他到底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罢了,既如此,那苏素你便每日进宫吧,根据于素的身体情况,做些药膳。”
猛地转头,于素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南宫钊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的。其实苏素偶尔来看看她,她便是已经很高兴了,又如何敢有如此的奢望。
感受到于素的表情变化,苏素只觉得有些不好,现在的于素已经完全的情绪化了,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女儿的感情,而南宫钊是何许人也,又怎会没有什么察觉。
南宫钊很少有见过于素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除了于素刚进宫后,那么奋力的反抗过。后来,即便是慢慢的接受了自己,也是不温不火的,让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然而,自从她再次接触到鬼医门的人,她便是变了,变得有些情绪化。
按理说,若是于素觉得亲近的话,那也是无可厚非,可是,真要是心中难以割舍的话,在他看来,于素也应该是与于自远更为亲近才是,毕竟他们也是旧识。对于苏素,虽然两人都是女子,可是第一次见面之后,便是有些不同寻常,南宫钊也没有多想。然而,这接二连三的,南宫钊已经无数次的从于素的口中听到了苏素。若不是于素,恐怕苏素他早就处死了。
就是因为她,他才留了她一命。因为于素接二连三的提起,他又如何会没有疑心呢?毕竟,人与人之间,都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恨。至于,她们二人的关系,便是值得深思了。
“苏素谨遵圣意,定当竭尽全力,悉心调理于前辈的身子。”
南宫钊点了点头,扫视了二人一眼,便也起身离开了。
养心殿内,南宫钊哪里还有心思看得进去这些奏折。只是,目光却无意落到了苏良义所书的奏折之上。苏良义现在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哪里会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上奏。南宫钊也懒得看,只是,南宫钊却忘不了,于素生的那个女儿,就叫苏素,半年前却是在宣王府的一场大火中香消玉殒。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苏素每次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让他发觉不出有何异常。更何况,那个他钦封的安音郡主,虽有倾国倾城之貌,却是一个痴傻之人,又如何会是苏素这般模样呢?
这个苏素,虽然容貌清秀俊丽,在美女如云的京城也是难遇敌手,但是比之安音郡主,却还是有些差距的。而苏素的聪慧也是女子中少有的。又如何会是安音郡主那痴傻之人呢?
但是,南宫钊的心中着实也是疑惑了,他不敢确定,毕竟那安音郡主的美貌他也从偶尔派去宣王府的那些传旨公公的口中听到过,只是那痴傻之症,却并不像是假的。
这一切,恐怕他是不会有什么决断了,但是他就不信其他人会分辨不出此苏素是否彼苏素。
其实,南宫钊也不想这么的多事,只是事关于素,他便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于素只能留在宫里陪着自己,哪怕是她老了死了,他也只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死在自己是身边。就是他死了,她也要跟他合葬一处。若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对付自己,对付他的北渊皇朝。他不敢冒险,这毕竟是先祖打下的基业,怎能在他的手中断送了呢?
“曹福,去瑞福宫通报一声,今晚,我会摆驾瑞福宫,让贤妃娘娘做好接驾的准备。”
曹福心中自然疑惑,陛下到膳房用过午膳之后,便是又进了养心殿,然而苏小姐却并没有出来。今晚,陛下却又是要摆驾瑞福宫,他可是记得,昨日里从府衙回来时,陛下也没有给过贤妃娘娘好脸色,如今却又要摆驾瑞福宫。他还真是猜不透陛下的意思,不过,他倒是也不敢妄自揣度圣意,他只要办好自己的差事便好了。
只是,心中却不免为苏素担忧,他此去瑞福宫,黎贤妃定然是少不了要追问苏素的情况。即便他不说,黎贤妃也是能从其他的地方得知,倒不如他卖个人情,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那样的四面楚歌。
黎贤妃一早便得知苏素已经进宫,只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她安排的人前来通报,苏素离开的消息,想来,苏素定然是没有离开才对。只是她一来到宫里,便进了养心殿。黎贤妃真的不知道她是有何殊荣,才有机会进了养心殿。那里可是她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别说她,就是皇上身边的曹福,也是没有进去过。而那些大臣们,就更别说了,即便陛下是在养心殿处理政务,遇见了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也是让曹福将他们带去勤政殿相商的。
想到这里,黎贤妃真是恨得牙痒痒,她真的不知道,她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她到底何德何能,才得陛下如此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