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花粉,南昭独有的花,果真与她猜想的一般无二。若是她没记错,梅若冰的父亲原本就是宫里的御医,只是后来梅若冰嫁入王府,梅御医又因为救驾有功,皇上便准了他告老还乡的请求。
想来,弄些曼陀罗花粉对梅御医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儿,苏素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原本她以为她身上的这些毒只是王府后院女子争宠惯用的手法,可梅御医在宫里待了一辈子,心机之深,怕是常人难及。
如今,竟然不顾事情败露的风险,帮着自己女儿做这等阴险恶毒的事,只怕,这事情后面,还连着更大的阴谋。
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去探究,到底是什么人,这般费尽心思,对她下手。只怕不光是针对她一人,而是她身后的宣王府。
苏素神色晦暗不清,眸中光芒闪烁不断,一旁的诺儿端着碗的手不由收紧了些,只恐小姐的疯病又要犯了。
想到上次被小姐咬了,伤口疼了一个星期才得好,诺儿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可还是控制着自己坐在小姐身前。
小姐每次犯病都要伤人,若是四周无人,必然又忍不住以头撞墙,非要弄伤了自己才罢休,小姐现在身子这般虚弱,再不能受伤了,她皮糙肉厚的,无外乎留点血,总比伤了小姐好。
这么一想,诺儿的身子也稳了下来,只是望向苏素的目光中多了丝坚定。苏素抬眸恰好望见她眼底的倔强,心下觉得好笑,她接受了这具身子的同时,也接收了这身子的记忆,只是刚醒来时脑子混沌,她一时也没细想,现在得了空,对于脑子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信息也是细致想了下,因而对于这王府里的情形也了解了个大概。
只是有些回忆像是蒙了尘,有些断断续续的字眼,任是苏素怎么想也摸不出来,想多了反而头疼,因而,她也没去勉强,想来那些应是不好的记忆,所以她才无法想起。
诺儿这副样子,她是知晓的。
只是她已不是原来的苏素,神智清醒,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当真是痛苦,这些年,苦了诺儿这个小姑娘,经常被主子咬的鲜血淋漓,也难怪苏素平日里连门都不愿出。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因为自己受苦,换做是她,心里只怕愧疚难当,更是不愿见人了。
一直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必也是害怕自己突然失控,弄伤了别人,这般善良的姑娘,也不知道宣王是如何忍心将她弃置在这院落中不管不顾的。
看这屋子里的摆设,还不如清倌楼里的好,宣王爷也不怕说出去,笑掉城中百姓的大牙!不过宣王爷已是多年不曾来这后院中看过她,想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过的这般清贫吧。
苏素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如此也好,省得她日后做出什么事来,连累了这宣王府,还得分心去愧疚。
诺儿,你这般模样做什么?”苏素瞅了眼诺儿,将手中的汤匙放回她端着的药碗中,“莫不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对于这个真心护主的丫鬟,苏素还是有些好感的,因而说话的语气也是放缓了些。
“小姐……”诺儿原本满心忐忑,忽地听到自家小姐的调笑声,整个人激动了起来,竟是手一抖,将药碗打翻在了地下。
只是这会儿诺儿却顾不得去拾捡地上的碎片,反而是腾地站起,一把扶住苏素的肩膀:“小姐……你,你不傻了?”
向她询问府内的情况,还同她开玩笑,莫不是小姐的病好了?想到这儿,诺儿的神色显得更加激动起来,抓着苏素肩膀的手指都捏紧了。
“傻什么傻。”苏素抬手拨开她的手掌,微微皱了下眉头,抬手在诺儿的脑门上弹了下,在小姑娘热切的目光笑盈盈地开口,“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傻过。”
这可不是谎话,虽说这些年苏素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发病时更是骇人,可脑子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的,若非是被毒药折磨,凭着这股子毅力,成就必然不凡,怕是府里的子女都难以比得上。
“是是是,小姐不傻。”诺儿显然是高兴过了头,说话都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奴婢这就将王爷请来,看看小姐。谢天谢地,小姐好了。”
望着诺儿这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苏素一时觉得好笑,可此时将宣王爷喊来却是不妥,那日在大厅里,她便发现宣王爷对这个女儿可谓是冷漠至极,纵是她现在不傻了,也没法在一朝一夕内改变宣王爷对自己的看法。
何况,那****昏迷后,也不知道宣王府是如何处理清倌楼的事的。
说到底,也不过是宣王府一句话的事,只是不知道她昏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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