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回绮香阁的马车上,宋承逸对刚刚程霂瑾的表现啧啧称赞,就差没把她给捧到天上去。
“宋大公子,真是难得听你夸会儿人啊。”程霂瑾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心不在焉。
“丫头,这次不夸哪次夸啊。你当时是如何突然间就想到是张胜将周公子的尸首开膛破肚的?”
“你还记不记得从张家出来时我们碰到的那个小姑娘?”当初若不是那个小姑娘程霂瑾怕是还真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来。直到那句因为妒忌所以毁灭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宋承逸偏头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道,“因为只有嫉妒到骨子才会想着去毁灭,所以此人只有可能是张胜!”
程霂瑾点点头,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日去张家的场景,“我与他对弈时便发现,张胜虽表面憨厚老实,但棋道可看人道,他的棋法招招毙命毫不留情,我想敦厚朴实不过是他的一张假面,或者说,是他自卑心的外化。”
车上突然间安静了起来,只能听见车轮和马蹄压过路面的声音。宋承逸却忽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程霂瑾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丫头…”宋承逸声音有了些梗塞,“你阿姐她…有了身孕。”
程霂瑾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却也并没有露出讶异或是痛楚的神态,这些不都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么?宋承逸的探子得来的消息自然不会有误,那么这样说来,他们是该回安阳县去了。
“卫羽还没找到…”程霂瑾喃喃道,倒是一旁的宋承逸略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她,这丫头怎的提起这些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真的放下了?放下了也好,不像自己,执迷不悟。想到这里笑意都变得酸涩了许多。
“你看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或许一开始阿楚并没有来江州,而是一直都在安阳县?”
“不,我总觉着这小子和宜晟王有些关系,说不准就在江州城附近。”宋承逸回想起他的探子和隐卫打听来的消息都总是断断续续的,似是有人刻意拦截并且故意放出错误消息,那么可以推断佟玄楚背后的那个人的实力和背景不容小觑。卫羽毕竟是神鸟,若是突然飞向江州只能说明他必然出现在此地,只是来了这江州城却什么都没找着,还遇到了宜晟王这就有些奇怪了。且不说据他了解宜晟王为人一向倨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为朝官员极少有见过他本尊的,而在这江州城居然就不断地遇着,还肯伸手援助,若说是为了织慧他是不信的,再如何红颜知已入幕之宾,皇家从来都不是分不清主次的,所以,这背后必有蹊跷。
“宜晟王?”程霂瑾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虽然那个宜晟王有两次都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总是私心觉得阿楚不会跟皇家的人有什么关系的。
“明天出发去颍州。”宋承逸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径直叫了车夫停了车,“我还有些事儿,丫头你先回绮香阁收拾东西。”说完就消失在人潮里面了。
“喂!”程霂瑾对着早就没有人影儿的空地大喊,这家伙也太随性了吧?明天去颍州?他有跟她商量过么?算了不便理会他了。
到绮香阁收拾好东西后程霂瑾突然觉着心里堵得慌便打算一个人出去散会儿心再回去。向绮香阁的小二打听了附近的路线情况后便想着去湖边或是柳林转悠着。
而这头佟玄楚出了王府正收到家书道程柳兰怀孕的消息,本来打算着去打点好事宜便先回趟安阳县,就在马车经过南湖的时候看到了在路边低着头数着地上石子的程霂瑾,不由心下一动。
“你先回去,我随后再来。”吩咐了手下后便取出齐老秘制的人皮面具下了车。
程霂瑾仍然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石子,并未发觉前方已经站了个人在等着她。待她发现时,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行礼道,“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怎有雅兴在此?”
而佟玄楚只是勾唇而笑,不曾回答她的话,她这才想起方才在衙门的时候织慧似乎说过他患了风寒染上咳疾不便言语便一直不曾说话,只是她方才便在奇怪这无缘无故地怎会染上咳疾?却也是终没有再往下细想,毕竟宜晟王于她而言,不过一个外人和过客,何须如此挂心?
“草民却是忘了王爷染了咳疾不便说话的。”程霂瑾礼貌地笑笑,“王爷是来此地散心的?”
佟玄楚瞧着她恭敬却不谄媚的眉目,却突然觉得有些生疏来,曾几何时,那个总是惹祸的丫头也学得这般规矩懂事,也学得这般伶牙俐齿?眼底迅速地滑过一丝黯然后便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眯了下眼眸。
程霂瑾只觉这宜晟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想着借机告辞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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