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垢者,不为妖邪所惑……”
此刻重霄剑飞在萧尘身边,整把剑,泛着淡淡的碧青,修炼之人,多为修剑,御剑而来,御剑而去,是以凡世中人,多称其为“剑仙”。
而一把剑,尤其是心意相通的剑,往往会日渐影响主人的心性,若剑刚正不阿,则人刚正不阿,若剑充满杀气,则人嗜杀成性……
自古以来,便有“人养剑、剑养人”一说,足见剑亦有灵性,剑中藏剑魄,可若剑魄为邪,则时日一久,人之心性,也往往易被其侵蚀。
萧尘知道,在外人看来,帝孤剑是上古第一邪剑,邪之又邪,煞气侵蚀主人,甚至每一代的剑主,最终都难逃众叛亲离的厄运。
但是,只有他才清楚,当年从那不见天日的地底,遇见帝孤的时候,仿佛那一刻,他与这把剑,从此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往后无数个夜里,剑中传来的那一丝丝冰凉之感,总是与他心意相通,仿佛与他产生了共鸣,这种沉寂万年的孤独,世人无有体会,唯独他一人……
因为是他,将帝孤从那沉寂万年,暗无天日的地底带出来的。
在世人眼里,帝孤是太古第一邪剑,是不祥之剑,是嗜血之剑,是杀戮之剑,所至之处,往往是兵燹不断,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然而这些,却都是世人对帝孤的偏见,就像是世人,对他的偏见。
人与剑,命运竟如此相似。
所以萧尘心中清楚,今日师父将重霄再拿给自己,并非是想以重霄剑镇住帝孤的煞气,而是让自己时刻记得,心无垢者,不为妖邪所惑……
若是心中无垢,又怎惧帝孤煞气,师父的想法,总是要比一般人更高一层。
“多谢……师父。”
辗转多年,如今重霄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此时剑身不断发出轻轻的“嗡鸣”之声,就像是暌违多年的故友……
犹记得当年凌音第一次将重霄剑给他的时候,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高兴得整晚整夜,都抱着重霄入眠,不舍放下。
而此时满天的白雪飘落,一层一层,也像是染白了当初少年背后的青丝。
“师兄!”
若水终于忍不住跑了下来,但瞧她两只眼睛红红的,当年,当她知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师兄的时候,她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兄,也仿似结下了不解之缘。
甚至自那以后,她连做梦,也时常会梦见这个从未见过的师兄,梦里的场景,就像是真实一样,只是不知为何,只要梦里面出现了萧尘,那么她在那个梦境里面,就是一只蝴蝶。
于是后来,她偷偷跑了出去,要去寻找这个师兄,那一次在西岐山脉,她遇见了萧尘,可一开始,却还不知身边的这个人,便是自己一直苦苦在寻找的师兄……
“师兄……”
此刻,若水眼睛红红的,自当年第一次见到萧尘,她便有了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尤其是每每想到,梦境里面,自己化作了一只蝴蝶。
“若水……你要听师父的话。”
萧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但最终,却不再多言,双足一点,抱着花未央往山下飞了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满天的大雪里。
“师兄!”
声音回荡在山崖之间,直至许久,才慢慢消散。
……
萧尘带着花未央回无欲天了,再说灵墟境里,那一日神秘黑袍人离去后,病麒麟和朱雀自然也走了,而无天殿却在那日,损失极重,不但长老和弟子们都受了伤,太华子三人更是受创严重。
不过毕竟底蕴厚实,若有人想趁这时灭了无天殿,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但这一次无天殿元气大伤,却是难免,而这件事,不久后也必然会在灵墟境里掀起轩然大波。
毕竟灵墟境和外面仙元五域的关系,一向微妙,双方各有制约,纵然不相往来,也绝不相犯,但这一次,却是玄青门七尊之一出手,而玄青门,亦可说是外面修真势力的代表。
妙音仙子四个字,这一次必将震惊灵墟境各个修真势力,以一己之力,毁镇魔石,重创无天殿三位太上真人,纵观世间,还有何人?
这两日,无天殿说不出的凄凄惨惨,山峰崩碎,宫殿坍塌,天上亦是阴云沉沉,这么多年来,无天殿从未有过如此凋零衰败之象。
到了今日中午时,笼罩许久的阴云,才终于散去,而在东方天际,只见一道华光掠空而来,瞬息便至。
随着那一道华光的到来,一股出尘绝世的仙气,仿似骤然充满了整个天地间,地上许多还在疗伤的弟子,此时被这仙灵之气一罩,均如沐春风,神情萎靡者,更是精神为之一振。
“那,那是……”
各人抬头望去,这一刻,都愣住了,只见那一道华光化作两人,其中一人白衣华冠,长发如瀑,眉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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