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北宫长霁又叹了声气,转过身望着殿外的月色,说道:“族上的事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你,但这一次,毕竟是动的北宫家祖脉,往后你的日子,可能没那么好过了……”
一听此言,北宫长风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虽然有些说不出的苦,但至少性命保住了,连忙拱手道:“谢……谢前辈!”
北宫长霁摇了摇手,又道:“至于那个小子,你千万莫要再去招惹他了,你应该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连无天殿都有些忌惮,就算是族里那几位前辈出手,也未必见得稳赢……”
“长风……明白……”
北宫长风脸上神情痛苦,心中亦如刀绞一般,倘若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去招惹这样一个人,只可惜,一切都晚了,现在他只希望,对方千万莫要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对了……”
北宫长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正待言说,北宫长霁伸手打断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
……
三天后,整个落枫庄张灯结彩,锣鼓齐鸣,异常的热闹,从早上的时候,便不断有拜寿之人提着寿礼前来,快晌午时,前来庄上拜寿之人就更多了。
北宫长霁今日也换上了一身大红长袍,在庄内迎接今日前来拜寿的各派掌门。
这方圆千里,无论大小门派,其掌门每隔十年都会带上弟子前来落枫庄向北宫长霁拜寿,可见北宫长霁在这附近威望之高。
到晌午之时,各门各派基本已经来齐了,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北宫长霁脸上笑如春风,与各派掌门携手往厅上去了,至于各派的弟子,则在外面席上。
席间甚是热闹,各派弟子言笑无间,就算平日里喜欢争个高下,但来了落枫庄,绝没人敢造次。
慢慢有人谈到前不久无双城一事,但这话头在今日北宫长霁的寿宴上提及,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人人皆知,那北宫长风,乃是北宫长霁的晚辈,要真说起来,这次无双城出事,连北宫长霁脸上都挂不住。
所以渐渐的,有人开始转移话题:“我听说那人也姓萧,你们说,不会是萧家的人吧?”
“萧家?”
一听萧家二字,立时有人摇头冷笑:“萧家四十多年前出了个叛徒,听说还是那个绝世天才萧逐风。嘿,你们说,这世上当真有萧逐风这样一个人吗?怕不是他们编出来的,年纪轻轻就成为十圣之一,反正打死我也不信……”
“你别说,这世上还真就有个萧逐风,只是啊,听说当年他叛出萧家,是为了一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还是苏家的大小姐,啧啧啧……”
“嘿,照你这么说,那苏家的大小姐,一定是美若天仙吧,要不然,怎能把萧逐风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就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我看啊,那萧逐风除了本事厉害点,那也不见得是什么英雄了,他再厉害,能够像长霁前辈这样一呼百应吗?非英雄,非英雄也……”
各人一边饮酒,一边言笑,就在正欢之时,庄外忽然传来一个不屑的女子声音:“他不是英雄,莫非在座各位是英雄吗?”
“什么人!”
各派弟子立时放下手里的酒杯,向庄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裳的女子缓缓往庄内走了过来,那女子美貌动人,七分仙气之中又带着三分妩媚,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神俱醉。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又感到莫名一冷,仿佛从阳光温柔的花间里,一下又掉入了冰渊,只感到全身被一股寒气所笼罩,连桌上的酒,也像是要被冻成冰一样。
“萧逐风的事情,还轮不到一群宵小在此议论……”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淡淡的男子声音在外面响起,令所有人,登时如坠寒潭。
“你……你是什么人!”
听他称自己所有人为宵小,席间不少人都站了起来,那穿红衣的女子仙姿佚貌,可这白发男子太过冰冷,令人不喜。
“他说得有问题吗?萧逐风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议论了……”这红衣女子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千落。
萧尘慢慢走了上来,此时的两道冰冷目光,犹似两把出鞘的利剑,令所有人心头一颤,不敢与其直视,纷纷朝后面望了去,只见北宫长霁,不知何时已经从厅内走出来了,正与萧尘的目光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