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一遭兴许还能将两人的关系稍微和缓那么一点。秦央思忖着该不该用上平常时那些呵斥怒骂的那些架势,不过略略一想又觉得不能如此过激,若真将他小子的脾气给倔起来了,那就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想至此她打算先帮江月白疏导疏导心中的郁结所在,等了解真正的原因再来对症下药。
秦央先是对着他十分温柔的浅浅笑了那么一笑,在江月白七分呆楞三分疑惑的眼神中又将凳子挪得与他近了些,然后又一脸的惆怅且语调十分伤感道:“月白,如今你这副模样师姐看着甚是心疼,你我师姐弟五六年情分,师姐我虽平时对你有那么点严厉,但心中一直是希望你过得快活自在的,如今你心中有什么事只管同师姐说说,师姐也好替你分担分担!”
说完还不忘将戏做足,再顺道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月白呆呆的将她望着,握着茶杯的手顿住,还未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今日阿央是吃错药了么?怎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莫不是上回摔了崖还有将人性情摔温和的成效?
今日阿央这身深蓝衣裙衬着人分外迷人,江月白在秦央愈发柔光焕发的眼神攻势下,渐渐被软化,然后将手中茶杯放下,一头扑到她怀中,颇有些激动道:“呜呜,师姐,还是你最好,知道关心我,呜呜,我好感动!!但是……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呀!”
秦央一听这后半段后,便觉不对头,连忙扶着他的肩膀拉开些距离,将他望着问道:“你不是与叶兮芜吵架了才不愿去见她的么,怎么听你这个意思似乎不是?!”
江月白也同样将她望着,不解道:“阿央,我什么时候说过与叶兮芜吵架了的?”
秦央默了默,他好像的确未曾说过,然后垂下眼睑在这短短的数秒里为自己臆想能力失败节哀了一把,不过他这么说就更是不明白他为何拒绝不去了。
“那你刚刚那副表情又是为何?既没吵架为何做出那副为难样还说不去!”
江月白听她这么问又将那副为难的神情摆了出来,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一个字也不说,秦央看得极为恼火一拍桌子怒道:“有什么快说!别给我像个姑娘家一样婆婆妈妈!”
这一吼,这一拍,桌上杯盖与茶身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响声。
江月白的心也跟着颤了好几颤,这阿央嘴脸变得也忒快了!心中不由为刚刚温柔的阿央惋惜了一把,要是一直那么温柔就好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多想,在秦央威严逼视下,一咬牙连声道:“好好好,我说,之所以不能去是因为五王爷先前知会过,说午时过后便来找我有些事商讨商讨,我虽不明白商讨什么,但五王爷特意吩咐过切记不要告诉你。如今我违抗五王爷的命令告诉你了,我完了,如今得罪王爷了定没有好果子吃的!!阿央,你可得罩着我啊!”
江月白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央,秦央心中却甚是狐疑,这五王爷找月白是要商讨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定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秦央一敛神色,对着江月白安抚道:“月白,你不要担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他又怎会知道你告诉我了呢。”
江月白听到这番保证心中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松完,又听她恨恨道:“既然五王爷是午时过后来,估摸着在来的路上了,我倒想听一听他想说什么还得瞒着本姑娘!”
江月白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
秦央悠悠然的端起桌上茶杯吃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对着江月白勾唇笑道:“自然是准备在这里听墙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