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长执冷眼看着狼狈之极的她并没有回答。
他不明白眼下这女人一脸震惊的明知故问是想干什么。
是她垂死之前的一场把戏吗?
长执撇开眼神,拂了拂衣袖自石椅上站了起来,缓慢略过她的身边,不再多看她一眼,他讨厌刚刚她的触碰,讨厌企图揭开他面具的人。
看在她即将是个死人的份上,他懒得动手掐死她。
就在他走过她的身边,步下石阶的那一瞬,秦央伸出苍白染着鲜血的手,拉住了他墨色长袍的衣角。
“大师兄,我是阿央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低哑颤抖的嗓音自脚下响起,长执脚步一顿,听到这个称呼竟有片刻的怔忡,大师兄?阿央?
秦央仍然伏在地上,抬头望着眼前瘦削的背影,忽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悲哀,他这是忘了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死去了的他竟然活着,但是她的大师兄不是这样冷血阴郁视人命如草芥的!
此刻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生怕他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样,消失不见。
还是说,眼前出现的一切乃长执布下的幻境?
但不管到底是什么,她知道自己腿上所中乃剧毒,活不了多久了,能看到大师兄,便想好好同他说一说话。
她要告诉他自己这么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还有那年是多么悲痛以为失去了他。
待她一点点的将一直郁结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背对着她的长执,面上显出从未有过的神情来,那是一种惊讶?诧异?恍然?悲伤?
为什么他听了她说的那些过往会有所触动?为什么他的脑中根本一点关于这些记忆的都没有?
秦央看不到他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大师兄,我告诉你哦,其实我已经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她的语气仿似回到了青岐山上十四岁那年,娇憨可爱,一幅知道做错事了害怕怪责便带着撒娇味十足的歉疚。
长执听到这话当即怔在原地,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大浪潮水般向他涌来。
“哈哈,你输了!你说过如若你输了,以后长大了便要嫁给我!”
“哼!谁要嫁给你。”
“等你长到十六岁,我便娶你。然后咱们一起下山找我那失踪多年的妹妹,可好?”
“阿央,等我找到妹妹了,定要让她喊你一声嫂嫂。”
“嗯,我等那一天。因为呀能嫁给大师兄这天下间最好看的男子,是最幸福的事了。”
女子巧笑倩兮的音容相貌在他脑中盘旋!
“啊啊啊啊啊!!!!!”长执捂着头疼得似要爆炸的脑袋,失声喊出了出来。
他都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是青岐山上墨轩师父的大弟子寻音。
当年为了找寻妹妹踪迹,在郡安城外的一家客栈发现一群形迹可疑之人,跟踪其后,惨遭发现,然后他就被其中覆着面具,一身墨袍的男子,一针封了喉!
那针是有剧毒的,他以为自己死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以长执的身份继续在姜国活着。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日一针封喉杀了自己的人,便是亲手替自己覆上银质面具,冷声托付这姜国炼丹师一职的人。
就是那池琴潭中千年冰棺里的人!
上一任的祭司!
他曾说,“你是这世上最适合不过接替我这祭司之位的人。”
这便是他选上自己的理由!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秦央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一面在他身后焦急问道,一面想努力的站起来。
长执听到声音,转身匆匆扯下银质面具,露出那张绝美坚毅的脸庞,他的肌肤极白,白得透出隐隐的蓝来。
他眸中盛满惊喜,俯身将秦央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即搂入怀中,语气激动且感慨道:“阿央,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我是寻音,是你的大师兄。”
秦央本被他突然搂入怀中,有些震惊,听到他如此说眼睛不由一酸眼泪不可抑止的流了下来。
多么不真实的一幕啊……
长执感受到怀中人的哭泣,慌忙将她的脸捧了起来,说道:“对不起,阿央,我忘记你脸上的伤。”
说着便从袖袍里拿出盒药膏来替她小心细致的涂抹在脸上,本欲掏手帕出来,但是此前已经给了她,现下根本就没有,于是他忙又将自己袖袍撕扯破,扯出条布带来,将她脸上的刀痕处重重包裹了起来。
“对不起,阿央,是我害得你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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