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武器相碰的声音,还有刻意高声说话的声音。
“公子!杜丞相给杜二小姐的嫁妆是悬肠草,天下难得的奇草啊!也只有梦遥小姐能找到,辨别真假,到时候,梦遥小姐炼制出花尽返的解药给公子,解除了公子的后顾之忧啊!”
“是啊!公子!得了悬肠草,还有兵符……”
“住口!遥儿她只能是我的妻子!我绝不让她嫁给别人!”
楚梦遥冷笑着听着,南靖宇,你现在想到不让我嫁给别人了?你敢说演这一出戏,没有你的主意?
里面又打了一会儿,只听到屋内一阵惊慌。
“公子!”
“公子!不会是毒发了吧?”
“公子!你怎么样啊?梦遥小姐马上就来了,你撑住啊!”
随之便听到一丝微弱的痛苦压抑的呻吟声。
云芝一听,整了整衣衫,看来是该她出场的时候了,人家都这么热情地召唤了,再不出场,怎么好意思呢?
这才叫做“千呼万唤始出来”。
这么想着,便上前推开了门,而且主人就在这个附近了,现在也该进去了,这主仆三人演的一手好戏,她不会再让主人被他们骗了!
哼!演戏,谁不会啊?
在踏入门槛的那一瞬间,云芝的脸上马上换了一副像是天快要塌下来,泫然欲泣的表情,冲到了倒在地上的南靖宇的身边,搂着他,慌张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师兄!师兄!”说着就哭起来了。
南靖宇一脸苍白,气若游丝地对她一笑:“遥儿不要哭。”无力地抬起手来要给她擦眼泪。
罗释成连忙说道:“梦遥小姐!快给公子看看!”
“嗯!”
云芝和天葵在楚梦遥身边待了很多年,再加上楚梦遥要是不在的时候,都会让云芝假扮自己,让她随手携带一些可以帮助制止南靖宇体内毒素发作的药丸,所以,云芝对南靖宇的病情也很了解。
云芝迅速在南靖宇身上几处穴道点了穴,又从袖子里掏出药丸,给南靖宇服下。
楚梦遥一直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刚才云芝还没进来的时候,她看到南靖宇对着罗释成和秦烈使了个眼色,随后才会倒地的。而今天不是八月十五,他的花尽返是不会发作的,那么,只有一种答案。
云芝看着罗释成和秦烈两人像是万分悲伤,却又时不时偷偷瞅瞅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秦叔,罗叔!你们照顾好师兄,遥儿这就去取来那悬肠草给师兄治病!”说着,云芝就站了起来,急冲冲地要往门外去。
秦烈和罗释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面上还是一副担忧主子的模样,而那轻抬起的眼角怎么也无法掩饰二人的喜色。
躺在地上的南靖宇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却有些复杂。
就在云芝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被秦烈拉住,“不可不可!那悬肠草,我也去打探过好几次,被藏得很隐秘。更何况,现在杜府外面还有郁王府的人守在那里,想必也只有等到郁王与杜家二小姐大婚之日才会拿出来。”
“是啊!”罗释成说着,看着南靖宇,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若能再得了郁王的兵符就更好了,这样公子就不愁大业了。”
南靖宇痛苦地喝止二人,像是要用尽所有力气一般,“你们都别再说了!”说着,向云芝伸出了手,“遥儿!不要去!”
“我……”
“不要去!”
“可是,师兄你……”
“遥儿!你不听师兄的话了吗?”南靖宇虚弱地一笑,对她招了招手,像是诱哄一般道,“遥儿,我一点儿也不痛,你过来。”
秦烈在一旁十分不甘地说道:“公子!难道你就要这样长年累月地忍受着这种痛苦?”
罗释成却在边上说道:“秦烈!那你就是想让梦遥小姐一个弱女子去吗?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公子怎么受得了?”
“你以为我想吗?只是现在的郁王中了毒,才是最好行事的机会!”
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默契。
云芝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再转头看看南靖宇虽说像是在阻止二人的样子,却都让他们把话说出来了。
“都别说了!我去!我一定要帮师兄完成所有心愿!”说完就跑了出去。